“邓将军远途跋涉前来江东,孙某若有招待不足,还望邓将军多多见谅。”
孙策灿然一笑,声音洪亮,邓义在其面前,不觉有几分自愧之sè,当下欠身作礼,尽说敬重之意。孙策大喜,遂邀邓义入城,邓义上马,与孙策、周瑜并辔入城。至府堂上各各叙礼,分宾主依次而坐,设宴款待。饮酒间,孙策只说闲话,并不提起荆州之事。邓义心中有事,暗里着急,以言挑之道。
“今吴侯据守江东、扬、交二州,地广势大,威震南方。但近年听闻,吴侯忽然休兵蓄养,只cāo练兵马,却无动静。时下正值乱世,朝廷昏庸,天子受jān贼把持,社稷崩落,国将不国。大丈夫当应趁势而起,立以不世功业。素闻吴侯乃世间豪杰,人称小霸王。吴侯何不效仿西楚霸王项籍,聚以jīng兵猛将,平定天下!?”
近年,曹cāo为安抚江东孙氏。封孙策为车骑大将军,兼吴侯爵位。孙策听言,虎目顿暴灿然之光,一直以来,在孙策心中,比起汉高祖刘邦,孙策更为欣赏西楚霸王项籍。毕竟项籍乃江东之人,再者孙策脾xìng与项籍极为相似。邓义见孙策双目迸尽是**之sè,心中正喜,此时在旁侧的周瑜却是笑道。
“我主乃武能定国,威震江东,赏罚有道,军将皆心诚而服,更者体恤下属,爱护百姓。依瑜所见,rì后功业,必能超于项籍。眼下我江东休养,我主自有深意。何况此乃我江东之事,就不必劳烦邓将军cāo心。”
邓义一听,脸sè一凝,即言而道。
“周公此言差矣。天下大乱,百姓皆望乱势早rì结束,而迎太平盛世。若吴侯有心安定天下,何不早rì筹划,以救天下百姓于水生火热之中!”
周瑜将邓义表情变化看在眼里,心中暗喜,微微一笑又道。
“呵呵。看来邓将军对于吴侯,多有敬重之心。只可惜邓将军身居他人麾下,未能与吴侯效命。若吴侯能得之邓将军这般心系天下百姓之义士,何愁大事不可成也?”
邓义皓齿一咬,当下出席跪地,从袖中拿出蔡瑁信,具告蔡瑁yù将荆州相献之意。孙策、周瑜却无任何惊异之sè。孙策接信而观,看后递予周瑜。周瑜观毕,笑言而道。
“蔡德珪yù献荆州予我江东。只怕其表里不一,即时荆州乱势一定,蔡德珪便要过河拆桥!”
邓义听之,心中一连翻起巨浪,蔡瑁确有此心,不过看来却瞒不过周瑜。邓义心中暗付,眼下蔡瑁势穷,孙策、周瑜皆赏识于他,投于其麾下,必有受之重用。更何况,孙策、周瑜君臣相辅相成,大有可能夺之天下!
邓义想毕,即告言道。
“荆州乃兵家必争之地,沃野千里,民殷国富,智能之士,久慕吴侯之威。若吴侯愿起江东之众,长驱北指,夺下荆州,霸业可成,汉室可兴矣。此等大好时机,吴侯何须多加顾虑重重,当应速行之!吴侯乃明主也,恨不能早遇而仕!即时若那蔡德珪当真有歹心,邓某定将大义灭亲!!”
周瑜皓目刹然一凝,冷声喝道。
“食其禄而背其主,是不忠也,居其土而献其地,是不义也。邓将军这般卖主求荣,若我主纳之,必留祸根!”
周瑜喝毕,正yù喝左右,驱赶邓义出门。邓义忿然大喝,厉声吼道。
“邓某非卖主求荣!今遇明公,不敢不披沥肝胆!蔡德珪擅改先君遗命,禀xìng残暴无仁,不能任贤用能,加之刘备势崛壮大,其又在荆州深得人心。当下蔡德珪麾下人心离散,迟早必亡。吴侯若能取得荆州,北上中原,匡正天朝,名垂青史,功莫大焉。明公果有取荆州之意,邓某愿施犬马之劳,即在军中以为内应。蔡德珪若生异心,我好歹取其级,献于吴侯。未知吴侯意下若何?”
邓义又做承诺,周瑜听毕寒澈神sè即去,与孙策暗投眼sè。孙策遂朗然大笑,连喝而道。
“哈哈哈哈!!!好!好!!好!!!”
即时孙策收纳邓义,让其先于蔡瑁麾下,监视其一举一动。同时,周瑜又对邓义交付如此如此。邓义一心要投孙策麾下,当下心中谨记。
次rì,孙策写落回一封,交予邓义。邓义持告辞,急望荆州南郡赶回。
与此同时在汉寿城内。刘琦回归,刘备麾下众将臣谋士,兼荆州原班文武相辅。刘琦为安抚刘备,将大多重要职位,都许予刘备麾下之人。时又感刘备恩德,遵从刘表遗命,令刘备与他同理政事。刘琦对刘备可谓是言听计从,极其依赖,加之蒯氏兄弟、伊籍皆有心仕于刘备,有意维持这诡异的局势。
刘琦亦无觉得其中不妥,待刘备如同父辈,尊爱有加。刘备亦待刘琦如同膝下之子,叔侄二人相处融洽,毫无空隙。
待襄阳、武陵、江夏皆稳。一rì,诸葛亮忽然向刘备说道。
“蔡德珪败退南郡,将其心腹兵士皆聚集一处,要稳荆州,蔡氏绝不能容,不可不急除之。”
刘备微微颔,即与诸葛亮道。
“军师所言甚是,依军师之见,我当若何?”
“主公当下因调配武陵、襄阳兵马,齐而进,攻取南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剿灭蔡氏。同时再令江夏黄汉升,多加提备,严守城池!”
刘备听言,眉头一皱,急问道。
“军师这般布局,为何?”
诸葛亮那皓月般的眼眸微微一眯,爆出两道令天地亦要为之黯淡的光彩,凝声而道。
“蔡德珪大势已去,走路无论,必然奋势一搏。依亮之料,他大多会遣使往江东求援,引江东大军进入荆州,以挡我军攻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