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扩园乃何人之意也?”
左右即将杨修之言一一告之。曹cāo口中虽赞,但心中却恼杨修言辞有失。他如此一说,若被朝中之臣得知,定会议论纷纷。杨修并不知其失,后来又是一rì,塞北送酥一盒至。曹cāo见塞北之人,竟敢只献酥饼一盒,心中恼怒,却又不想作,自写‘一合酥’三字于盒上,置之案头。杨修入案见之,竟取匙与众分食讫。众人不敢,杨修却笑道。
“诸位无需多心,此乃丞相心意。这塞北异族,不识丞相尊威,竟献这等薄礼,实乃有辱丞相。丞相无意取之,故令我等分食。”
众人听罢,方才心安,纷纷取酥来食。后来曹cāo得知,甚是诧异,问杨修从何看得他之心意,杨修答道。
“丞相不喜,故在写予一合酥三字,拆字来看,便是一人一口酥。修故而看得。”
曹cāo闻言虽喜笑,但却是对杨修这自作聪明的行举,更为厌恶了几分。
再说,曹cāo自挟持汉献帝,身居丞相,权倾朝野,多有愤慨忠于汉朝死忠之士,刺杀曹cāo。曹cāo身边戒备森严,暗杀者无一得逞。曹cāo却心有忌惮,恐人暗中谋害己身,常分付左右道。
“我生有怪病,睡于梦中,常舞剑杀人。但凡我睡着,你等切勿近前,否则害了你等xìng命!!!”一rì,曹cāo昼寝帐中,忽然翻身,落被于地,一近侍慌取覆盖。曹cāo听得动静,心中一惊,跃起拔剑就斩,杀人后,已醒。帐外兵士听得动静,急来看望,见曹cāo杀人,皆是大惊。但曹cāo仍却装作不知,复上床睡。半晌而起,忽然大喝帐外兵士入内,佯惊问道。
“何人杀我近侍?”
众如实相告。曹cāo故作痛sè,命人厚葬之。至此人人皆以为曹cāo果生怪病,会在梦中杀人。杨修却明曹cāo之意,恼其滥杀无辜,临葬时指那近侍之尸叹道。
“君以为丞相身在梦中,却不梦中之人,实乃君耳!”
众人皆不知杨修所指,告之曹cāo,曹cāo听罢,对杨修这般不知好歹,不禁起了一分杀意。
杨修回想往事,自知早已触犯了曹cāo,不敢再有造次,回复令兵士禁论今rì之事。兵士疑之,在帐内议论纷纷。
且说当夜曹cāo心乱,不能稳睡,绕寨私行。忽听得兵士在帐内议事,曹cāo细听后大惊,急入帐问之兵士。众人不敢欺瞒,当即一一告之。曹cāo大怒,遂回帐,命人唤杨修问之。杨修听曹cāo召见,吓得浑身一颤,急令左右去请张颌、郭嘉来救,然后整衣一番,速来见曹cāo。
杨修入帐,作揖施礼毕,便听曹cāo厉声喝起。
“杨德祖,你果真才学过人,竟能未料先知,猜我会有撤军之意!!你且说来一听,如何猜得!!?”
杨修听言,速即下跪,唯唯诺诺而道。
“丞相恕罪,修不过凡俗之辈,而丞相却是世之神人,试问凡人又岂能揣摩神意。修不过听得丞相今夜鸡肋之令,细想深奥,略有谬论,若有误犯尊威,还望丞相息怒。”
曹cāo细目刹地眯起,眼内尽是杀意凶光。若非看在这杨修颇有才学,聪慧无比,又是忠臣之后,曹cāo许早前,就下令将他处死。
当下杨修颇有收敛,曹cāo怒火渐消了几分,冷声而道。
“你可知你之谬论,本丞相大可凭此,治你于扰乱军心之罪也!!?”
杨修吓得当场sè变,哭泣跪地,求曹cāo恕罪。曹cāo正在思虑,郭嘉、张颌两人在帐外求见。曹cāo听报,遂唤两人来见。郭嘉、张颌作礼毕,郭嘉先言禀道。
“杨德祖以下犯上,揣摩丞相之意,冒犯尊威,死不足惜。但眼下局势不稳,若在此时处死此人,对我军可谓百害而无一利。丞相但且饶恕其罪,观其表现,rì后再做处罚。”
曹cāo听言,心中已无处死杨修之意,不过却有意压其锋芒,故而详怒而喝。
“不可!!此子不识大体,恃才倨傲,若轻饶之。本丞相如何统领朝中百官!?”
“丞相息怒。杨德祖为人虽傲,但却有几分学识,韬略谋策,皆是上乘。且对丞相一片赤诚。丞相何不留之,为之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