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就算如此。你定是猜得我心xìng谨慎,早有料及,故而不惜受痛而作。我又问你,你既是真心投诚,刚才如何不明约几时?你今有何理说?”
法正听罢,洒然大笑,言语带着讽刺之意,手指文翰冷声喝道。
“哈哈!文不凡!亏你不惶恐,敢自夸自己深知jān伪之道!我真心来降,你却百般刁难,忠jān不分。我看你确是腹中无墨,无才无学!”
文翰被法正这般指骂,脸sè猝寒,冷声问道。
“你何谓我无学?”
“你不识机谋,不明道理,却又刚愎自用,岂非无学?”
文翰嘴角翘起,刀目眯起,怒极而笑。
“好!法孝直,你身为他人阶下囚,却有这般胆识。我便与你来辩论,让你死得明明白白,你且说我哪般不是!?”
“哼!军侯无待贤之礼,我何必多言!但有死而已。”
法正却是高傲地冷声一哼,一副无惧赴死的气节。文翰随即笑得更为灿烂,放低声量,柔声而道。
“好!此处确是我过,法孝直你且直言。天大地大,大不过一个理字。我文不凡从来都是以理服人。倘若你说得有理,我自然敬服,自会好生与你赔罪!”
法正听言,紧绷的怒容方才松弛下来,整衣之后,拱手而道。
“军侯岂不闻背主作窃,暗举之事,不可定期?”
“哦?这我倒闻所未闻,愿听其理。”
法正神sè坦然,字字珠玑,舌唇喷张,锋若利剑。
“所谓战事千变万化,难以料及。倘今约定rì期,即时忽有变故,我在暗里急切下不得手,却又通报不及。军侯这里,反赶来接应,事必泄漏,便会前功尽弃,功亏一篑。依理但可觑便而行,岂可预期相订乎?军侯不明此理,反而对我百般羞辱,yù屈杀好人,实乃令人心寒也。”
法正此言一落,文翰闻言sè变,沉吟一阵,这一席话中,甚有大道理。文翰语出必行,神sè一凝,改容下席向法正赔罪道。
“孝直息怒。某见事不明,误犯尊威,幸勿挂怀。”
法正拱手亦拜,毕恭毕敬而道。
“军侯一抉而牵动天下大局,自然要谨慎为之。正焉敢怪责,不过还望军侯看在正倾心投降,
早定决议,此实乃西川之万幸也!”
文翰脸露喜sè,甚为敬重说道。
“若孝直能建立大功,他rì受爵,必在诸人之上。”
“军侯又误某心。某实非为爵禄而来,时下军侯割据西北,亦得东川,倘若再得之西川四十一州,大势成也。
将来军侯便可集合西北、蜀地之众,挥兵中原,平定江南,统一江山,为天下百姓带来太平盛世,建造不世功业。某今rì之举,实应天顺人耳。”
文翰听言大笑不已,取酒待之,与法正屈膝长谈。直到夜里五更,法正见天sè将明,告辞yù走。文翰亲自送其出寨,依依不舍,又令一队jīng兵护送法正至山下。
待天明时分,拂晓初至,法正潜入斥候队伍内,回去葭萌关。冷苞早就派细作在关口探寻,细作回报,冷苞听闻法正果有动作,当下大喜,遂暗中赶去看望法正。
且说法正刚是回到,便听左右来报冷苞求见。法正暗暗冷笑不已,遂命兵士将冷苞引入。冷苞作礼毕,却是来看望法正伤势,法正故装慌乱,卧于榻上,与冷苞相陪说话。冷苞见法正神情恍惚,心里更是确认他心中有鬼,忽然话锋一转,冷声问道。
“不知孝直伤势可曾痊愈?”
“小卒不识作势,又俱于刘玄德yín威,杖杖到肉,我却又不似将军这般魁梧,微薄之身岂受得这般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