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两员将士生得虎背熊腰,一看便知是绝世猛将,然后又见一身穿西川百花红袍,一头青丝随风飘逸的俊朗男子,坐在一架四轮车上。
诸葛亮定眼一望,见正是郭嘉,不觉轻摇了手上的鹅毛扇。鹅毛扇轻动三下,小船在距离诸葛亮船只数十米外停住。郭嘉嘴角带着一丝放dang不羁的笑容,笑声而道。
“哈哈,半月不见,卧龙先生仍旧风采过人,实在让嘉不得不自惭形秽!”
诸葛亮听言淡然一笑,不慌不慢,遥扇而道。
“贞侯死里回生,不愧有鬼才之名,在贞侯面前,亮方才是那自惭形秽之人。”
两人一席对话,暗里皆有讽刺之意。郭嘉听言,哈哈笑起,手指坐下四轮车。
“哈哈哈哈!蒙卧龙先生所赐,嘉余生皆要靠此车为行,无以回报,只得略施小计,使这襄江翻天一倒,以来助兴。不知卧龙先生,觉得如何?”
诸葛亮闻言,亦是灿然笑起。
{“呵呵。贞侯这一举,可为惊天动地,亮麾下三万兵士大半淹死于此,能以逃生者想必亦被魏王兵士所擒。贞侯谋略绝伦,亮实在甘拜下风。只是不知,我军此时可尚有生还者?亮愿与魏王互换俘虏。”
诸葛亮此言一落,郭嘉脸上笑容更胜,毫不犹豫地便凝声答道。
“可惜卧龙先生来得太迟,能逃于襄江者,已被我军尽数歼灭。就不知这襄江之内,可还有苟存一命者,卧龙先生不妨派军士下江内一寻?”
诸葛亮一双皓目刹地一凝,微微眯起,凝视着对面的郭嘉。郭嘉亦凝神望着诸葛亮,两人各不张口。
一阵死寂之后,不知过了多久,诸葛亮微微一摇鹅毛扇,轻笑而道。
“贞侯何必欺瞒于我?倘若果真如此,魏王早收兵撤去,何必在这襄江上等孔明耶?”
郭嘉听言,似乎已泄了其心中恨意,亦不愿与诸葛亮过多纠缠,冷声而道。
“孔明果真眼光毒辣,料事如神。确如孔明所猜,此时尚有数百荆州人马被我军重重包围。其中有数员猛将,魏王甚是欣赏,故而yù要劝其投降。可惜,那数人皆是不识时务之辈,宁死不降。魏王正是苦恼如何处置?听闻孔明才智过人,何不献计来教?”
诸葛亮听得,一双皓目内,连连泛起涟漪,沉吟一阵,拱手而道。
“依孔明之见,这数人竟是如此顽固,魏王又何必咄咄相逼。先前战事,我军曾擒得魏王麾下李典等将,若是魏王愿意,亮愿交换俘虏。如此魏王亦可重得数员大将,起码比得之数具尸体要来得实在!”
“哈哈哈哈哈!!!!”
郭嘉听言大笑不止,笑声尽是嘲讽之意,诸葛亮脸sè一冷,缓缓地闭住双眸,压住内心怒火。如今郭嘉手上占据主动,诸葛亮根本无任何资本与之周旋,若是再失去冷静,只会坏了大事。郭嘉笑声缓缓止下,诸葛亮方才睁开双眸,张口问道。
“不知贞侯此笑何意?”
“哼!我笑你诸葛孔明自作聪明,小觑他人!潘无双、张翼德皆乃绝世虎将,能于万军之中取敌将级,如若囊中探物!此人可堪比二十万兵马!你诸葛孔明,却想只用寥寥数人来换之,岂不视人太过不堪!?”
郭嘉冷哼一声,疾言厉sè怒斥而道。诸葛亮详装惶恐之sè,作揖而道。
“贞侯息怒。亮实不知潘、张尚且生还。”
郭嘉心知诸葛亮做戏,冷冷地瞰视着诸葛亮。与此同时,诸葛亮已确认潘凤、张飞尚且生还,当下脑念电转,张口又问。
“潘无双与张翼德乃我家主公结拜兄弟,绝不容失,否则孔明项上人头不保。不知魏王要如何才能放过潘、张两位将军?”
郭嘉见诸葛亮忽然示弱,心中冷笑不止,似乎已遂了心愿,冷声而道。
“兹事体大,嘉不敢轻易决定,孔明你若想保存项上级,还需看魏王如何定夺!”
“如此便劳烦贞侯,为孔明走上一趟。”
诸葛亮作揖而拜,郭嘉冷冷地瞟了诸葛亮一眼后,便令兵士把船驶回。过了大约半柱香时间,远处的大船忽然又动,如同一水中恶兽般向诸葛亮所在的小船驶了过来。
‘轰’的一声暴响。
大船猝然停住,巨大的浪花扑得小船摇晃不止。诸葛亮脸sè平静,默默地望向大船船头。不一时,曹cāo带领着一众雄威将士的身影缓缓而现。
“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笑傲天下的朗笑声随即传来,曹cāo驱身而前,如同一尊绝世霸王一般,低头俯视着小船下的诸葛亮。诸葛亮眼见曹cāo,又详装惶恐之sè,作礼而拜。
“败军之将,见过魏王!”
曹cāo眼见诸葛亮这般弱势,嘴角上的笑容不由更胜,手指诸葛亮厉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