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王仁义。某等子子孙孙皆感覆载生成之恩,绝不造反。”
文舜听言大笑,遂教宇文恪前往城内,引城内剩余三万余胡人来投。军中数员唐将听言,连连变sè,急向文舜投去眼sè,暗暗制止。文舜却视若不睹。宇文恪默默地望着文舜,拱手拜道。
“将军教我前去,倘若我有何歹心,当之若何?”
文舜闻言一笑,平淡而道。
“宇文将军竟以服我西唐,我又何必过多怀疑,如此一来,只会生出空隙。”
宇文恪听之,暗暗倾服,遂骑马望临戎城而赶。文舜则引军带领五千胡人回归寨中。高顺早听闻斥候来报,文舜大败胡军,生擒贼宇文恪。当下见文舜军马归来,连忙引诸将前往迎接,众将纷纷道赞。文舜却毫无傲sè,一一回礼。忽然,高顺脸sè一变,见军后仅有五千余胡人,又不见宇文恪的身影,连忙向文舜问之。文舜遂将前事具告。高顺听闻,脸sè一变,眉头皱起,沉声说道。
“世子此举实在欠妥。胡人毕竟是异族,倘若宇文恪心存歹心,一去不返,该当若何?!”
“高伯父不必多虑。那宇文恪必定归来,还请早设宴席,以作款待。”
文舜淡然而笑,甚是笃定。高顺还有一众唐将皆是心疑,但又不好碍了文舜的面子,便依其所言,就在寨中筹备宴席。
至夜,仍不见有丝毫动静。帐内诸将皆生异sè,唯有文舜悠然自得,正是闭目养神。高顺眉头一皱,正yù张口。忽有兵士来报,寨外有大量胡人赶来。高顺神sè一凝,忽然心里一紧,速叫兵士守备,以防胡人袭寨。文舜摇而笑,与高顺说道。
“高伯父大可不必多此一举。倘若胡人因此生出jǐng备之心,退回城内,如此一来便是前功尽弃。”
“可!!”
高顺虎目一眯,话刚说出。就在此时,又有兵士来报,宇文恪先引一部人马前来拜见。原来宇文恪亦是心细之人,唯恐唐军见其引大部人马过来,有所提备,故而先来通报。高顺一听,面sè一沉,遂又望向文舜,踌躇一阵,叹声而道。
“看来果如世子所料,胡人乃真心降服,适才确是我杞人忧天。尚好世子及时阻止,否则我几乎酿成大过。”
“高伯父乃三军统将,责任重大,自然要谨慎而为。却是小侄屡屡僭越,还望高伯父莫要介怀。”
文舜谦虚有礼,高顺见之,暗中称赞不绝。
后来,高顺接见宇文恪,宇文恪跪伏帐内,道说其罪。高顺好生安抚,遂教宇文恪引胡人入寨,犒劳三军。之后,高顺亦依照承诺,命并州官吏,将亏欠胡人钱粮,一一分拨。同时又在并州各地颁文令,大肆宣扬汉胡一家,汉人不可乒霸凌胡人,不可强夺胡人之物,不可藐视中伤胡人,但有所犯,依法处置,绝不轻饶。然后,又命各县官员,安排民房,安置胡人。胡人经过数年汉礼渲染,相融甚快。而并州百姓,因见有法令,又知得前番乒胡人的官僚,皆被重罚,皆不敢犯事。至此,北羌造反之事,告一段落。同年,张绣前往招安西羌,胡人怨恨极深,张绣亦无强硬镇压,但招安之事,却因此一直毫无进展。待北羌定后,西羌见西唐果真还与钱粮予北羌之民,且再无劳役,方才信了张绣所言,愿受招安。
一月后,文舜带同宇文恪一同回归长安。文舜在朔方的活跃,早已传到长安,文舜行事不喜张扬,因此并无随同并州之使一同归去。且说,宇文恪后来得知,文舜果真就是西唐世子,脸上反应可谓是jīng彩。宇文恪自少天赋过人,手有擒虎之力,乃是同辈之中的佼佼者,深得胡人民望,后来更率领胡人占了朔方。宇文恪自认为,自己亦算是一方英雄,却无料到自己竟然会败于一个十三岁孩儿的手中,而且还曾立下誓言,成为其奴仆。不过却不能说宇文恪无能,而是文舜太过妖孽。他不但jīng通太极之术,且深得其父山河无极枪之jīng粹,兼之时年又曾于关羽、赵云座下学艺,深得两人真传,如今需仍是名不经传,但迟早必会名震天下。后来,宇文恪依从誓言,yù为文舜奴仆,文舜只是一笑带过,更为其向高顺推荐。高顺对宇文恪亦是欣赏,许以都尉之职。但宇文恪却慨然拒绝,严正言辞道,大丈夫头可断,气节不可屈,竟立下誓言,岂可违背。宇文恪执意要为文舜的仆从。文舜无奈,亦只好随其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