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师郑重说道:“卑职用药后,韩虎公子只能是趴在床上,不能下地,不能用力。否则,他的屁股会留下病根儿。”
医师是知道韩虎的,更清楚韩虎的斑斑劣迹。
对韩虎,他也不喜欢。
只是他要养家糊口,只能留在太守府,韩虎病了,他必须要诊治。
替韩虎诊治,他故意说重了一些。
实际上,伤势没这么重。
他故意如此,让韩虎一直卧床,就能延迟韩虎下地的时间。
韩虎一听自己的伤如此重,吓得面色惨白,哭丧着脸,忍着屁股和脸上的伤,道:“叔父,侄儿不想在床上躺三五个月,您太狠心了。明明只挨二十军棍的,您偏偏要打五十军棍,您也太苛待侄儿了。”
韩玄面颊抽了抽。
这个时候,他早就后悔到了极点。
当然,在黄忠住宅外的时候,韩玄就已经后悔。只是当时被张绣挤兑一番,他也不好改弦更张,不好停止对韩虎的惩罚,只能让韩虎硬生生的承受了五十军棍。
韩玄看向医师,问道:“虎子的伤,难道没有快速救治的办法吗?”
“没有!”
医师一副郑重的神情,道:“卑职替韩虎公子诊治,岂能不想早些治好。可涉及到筋骨的伤,万万不能大意。常言道,伤筋动骨一百天。卑职认为,宁可让韩虎公子多修养一段时间,也不能疏忽大意。”
“不错,是这个理。”
韩玄想了想,捋着颌下的胡须,赞同医师的诊断。
等医师下了药方,又给韩虎敷药离开后,韩玄让医师退下。他看着趴在床榻上的韩虎,沉声道:“这段时间,给老夫消停一点,不可再造次。”
韩虎道:“叔父,侄儿就是想出去,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屁股都烂成了这样,侄儿也只能整天呆在府上了。”
韩玄道:“你明白就好。”
韩虎话锋一转,说道:“叔父,张绣如此的嚣张,还威胁您。难道,就任由他这般嚣张吗?张绣是南阳郡的太守,您是长沙郡的太守,都是一样大小的官,您怕他做什么?”
“放屁!”
韩玄喝骂一声,道:“张绣能杀匈奴,老夫能吗?张绣能败曹操,老夫能吗?说得再简单一点,张绣能制衡刘表,老夫能吗?”
韩虎脸色,登时僵住。
他实在想不到,自家叔父对张绣,竟是如此的畏惧。
韩虎呐呐道:“叔父,咱们被张绣如此的欺辱,消息传出去,韩家还如何立足?尤其是,张绣当着您的面威胁,嚣张狂妄,任由他离开长沙郡,太便宜他了。”
韩虎内心,无比的惧怕张绣。
他不敢报复张绣。
可他却又有不甘心,遭到如此对待,他难以咽下这口气。偏偏,他不能出手,害怕再落在张绣的手中。然而如果他的叔父韩玄出手,那就不一样了。
韩虎打定注意,他绝不会亲自面对张绣。
只能寄希望于叔父韩玄身上。
韩玄眉头皱起,他听着韩虎的话,也觉得面上无光。
好歹,他是一郡太守。
可在张绣的面前,韩玄犹如老鼠遇到猫一般。最主要的是,他惧怕张绣回到南阳郡,就调兵攻打襄阳,而且还打着要让刘表主持公道的旗帜。
到时候,吃亏的铁定是他。
这是韩玄忌惮的。
韩虎见韩玄不开口,觉得有机会,又继续说道:“叔父,咱们也不是非得真刀真枪和张绣厮杀。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办法吗?”
韩玄闻言,心中一动。
他没有立刻回答韩虎的话,呵斥道:“混账小子,你已经是这个模样,还想着害人的事情。你给老夫好好的养伤,其他的事情,不准去瞎捉摸。老夫有事,先走了。”
韩玄起身就离开。
韩虎望着韩玄离去的背影,眼中多了期待神色,郁闷的情绪,也忽然就开心起来。他是韩玄带大的,熟悉韩玄的秉性。韩玄说让他不准瞎捉摸,可他能笃定,韩玄离开后,肯定会寻找对付张绣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