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还不够,几乎所有的土司,也都来了。
不但来了,还送来了丰厚的礼物,最少也带来了十几匹滇马,马背上驮着沉甸甸的袋子,几乎要把脊柱压弯了。
他们没法子不来!
这帮人也渐渐弄清楚了,说这个坏,那个坏,谁也不如柳淳坏!
这兔崽子没来云南,大家都好模好样的。
结果他来了,大家伙就被折腾得死去活来了。虽然沐春背了一段时间黑锅,但这口锅最终还是要回到柳淳的头上。
既然土司们想明白了,那怎么还来啊?
没办法不来!
谁敢不来?
柳淳随便几招,就把所有土司弄得狼狈不堪,假如他针对某个人,还不抄家灭门啊!他们这次送礼,不是求柳淳照顾他们,而是祈祷,别让柳淳惦记他们,不然,就趁早抹脖子算了!
柳淳在将士和矿工之间,乃是名声赫赫,土司中间,则是凶名赫赫!
不过不管是什么名,在这一刻,都转变成了庆贺婚礼的洪流。
超过十万人,参加了这场婚礼。
到处都是人,到处都是花,放眼看去,一望无际……大红的轿子中,蓝新月……笑了!
她以前听说过,新娘子出嫁,一定要哭,哭得越伤心越好,可她无论如何,就是哭不出来!她想笑,想开心大笑。
要不是顾忌新娘子的形象,她真的想冲出去,告诉所有人,她成婚了,丈夫就是她心心念念多少年的那个人!
她还记得两个人第一次相见的时候,柳淳还是个青葱少年,嫩得出水,她则是打猎归来,像个疯丫头!
蓝新月承认,她最初喜欢柳淳,就是看中了少年的颜值。
可这几年下来,蓝新月渐渐明白了,柳淳好看的不只是皮囊而已。
他真是千百年来,少有的人物!
他聪明机智,胸中有大丘壑,他能折服天子,能改变大明。
他创立柳学,无数青年学子,以进入柳学门下为荣。
他照顾了无数普通百姓,大宁,南直隶,云南……柳淳所过之处,最穷苦的人,最没有希望的人,都能过上好日子。
而这些人,又是自肺腑,祝贺他们的婚事!
试问任何一个女人,能像她一样,拥有如此多的福气?
难道还不值得大笑吗?
柳淳牵着大红的丝绸,带着新娘子来到了喜堂之上,拜过天地,由于双方父母都不在,只能拿便宜舅舅冯诚充数,让他征婚。
等到礼节成了之后,柳淳把媳妇送到了洞房里。
柳淳转身要出去,却被蓝新月抓住了胳膊。
“你要少喝点酒,千万不要醉了胡说八道啊!”
柳淳忍不住轻笑,他伸手撩开媳妇的盖头,露出一张洁白无瑕的鸭蛋脸,虽然蓝新月比他大了几岁,但由于常年习武,看起来年轻许多,跟他们最初相遇的时候,没差太多。
柳淳情不自禁在媳妇的鼻子上刮了一下,蓝新月的小脸霎时间变红了,心砰砰乱跳。
“嘿嘿嘿!”柳淳得意大笑,“放心吧,我怎么会让那帮家伙灌醉呢!我有一个挡酒团呢!”
“挡酒团?什么东西?”
“不是什么东西,是我的俩学生,还有西平侯沐春!他们会帮我喝的。以后啊,我只在你面前喝醉,只有你能听到我的酒后真言!”
柳淳说完,喜滋滋出去了。
他的确没有食言,也没有喝醉。可倒下去的不只是朱高煦和朱高燧,也不知是沐春,包括冯诚,还有一大帮人,全都倒了。
挨到了傍晚,柳淳扔下了满地的醉鬼,急吼吼回到了洞房。
什么也不如陪媳妇重要!
灯下看美女,又是另一番光景。
蓝新月真的很美很美……虽然她的美不太符合大明的主流审美,但柳淳却更喜欢这种健康活力的美感,这个媳妇,真好!
“来,喝合卺酒,你就是咱柳家的人了。”
柳淳举起了手里的小瓢,他突然想起一件事!
“等等!”
蓝新月不解,焦急地看着,只见柳淳钻到了床下面,好半天,从里面翻出来一个小箱子,喜滋滋放在了桌上。
蓝新月哼道:“什么东西啊?值得你这么在乎?”
柳淳嘿嘿笑道:“是陛下给的!陛下在我离京的时候,说是送给我一样礼物,我到了云南,就把这事给忘了。今天终于想起来了,咱们一起瞧瞧,陛下能给什么好东西!”
蓝新月来了兴趣,“好啊,陛下大老远送来的,一准是好东西!没准会是丹书铁券什么的?”
柳淳哼了一声,“别说那个不吉利的玩意!我倒是希望陛下能送点钱给我,那个最实在了!”
柳淳找了半天,竟然没有钥匙。
蓝新月轻笑,“不用那么费事。”她伸手捏了捏小锁头,突然用力一扯。
哗啦!
锁头开了。
柳淳下意识一惊,媳妇的武力又厉害了好多啊,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掀开箱子,欣欣然探头看去,老朱到底送了什么好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