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朝被吓了一跳,赶紧跑过去,客气见礼:“任公子。”
任舒远看了常朝一眼,随即收回了目光,看向李子严:“李世子这是打算赖上朝阳郡主?”
“任舒远!”李子严可不怕任舒远,立刻冷冷地怼了回去,“我们夫妻之间的事,你一个外人插手,不太合适吧?”
“呵!果然不要脸。”任舒远其实并不善于吵架,想到的最重的一句话,也就如此了。
常朝拉了拉他,笑道:“任公子,别跟疯狗一般见识。我的马车在这儿,你这是要去哪里?我送你吧。”
任舒远愣了愣,低头看向常朝,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两人径直走过去,李子严没忍住,非常不甘心地想去拉住常朝。
碧莲眼疾手快,直接挡开李子严的手。
常朝仿佛没看到李子严的动作一般,从从容容地走了过去。任舒远自然跟着走了过去。
“常朝,你还要不要脸?”李子严急了,大声吼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邀请一个男人上你的马车!是想……”
“与你何干?”常朝转头,冷冷地问,“我所有的坏名声,不都是从你们荣国侯府传来的吗?”
李子严被噎住。猛地转头看向一旁的齐诗诗和余慧琪。
齐诗诗被李子严的眼神吓了一跳,心有些慌。
她突然现,之前被自己吃的死死的男人,现在居然为了另外一个女人,对她怒目而视了!
呵!果然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善变,无耻!
常朝和任舒远上了马车,任舒远刚坐下来,就忍不住轻声问道:“你不怪我?”
“我怪你什么?”常朝无奈一笑,“怪你不公然抗旨?”
任舒远听她这么说,立刻松了一口气。但心里却格外失落。
关键时候,他不是那个雪中送炭的人也就罢了,还跟着落井下石。
铺子降价的事情,虽然是他父亲奉皇帝之命,不得不做,还是瞒着他,直接对所有铺子的下的命令。可毕竟是他们任家做的,他就是想推脱,也推脱不了。
还有,萧亦然父母死在裕王的寝殿里这件事,他虽然表明了心迹,还真是没再敢往前凑一步。这件事太大了,连皇后娘娘都吓住了。他作为任家唯一的嫡子,可不敢在这种时候,坏事,搭上任家和太子、皇后。
常朝看着任舒远,突然严肃起来,十分认真地说:“任公子,今天,我想跟你说句心里话。”
任舒远抬眼看着她,满脸紧张。
“我喜欢上了你们这里的一个人,我不知道这样对不对,也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但是,我现,我的心已经不受控制了。你是我认定的朋友,所以,我必须对你坦白。”常朝想了想,她不能拖泥带水的,该出手的时候,还是得快刀斩乱麻。
虽然,她一直以来,对任舒远都是明确拒绝的,但任舒远不死心,她就不能当做视而不见。
“是子瑜吧?”任舒远终于还是垂下了眼睑,声音无比低落地问。
常朝点头:“对。是他。”
任舒远苦笑。
是了,这世上再也没有一个人,能像他那般,可以不顾一切,在常朝最需要帮助的时候站出来。即便顶着被人误会和辱骂的风险,也毫不迟疑地去做他们最该做而没敢做的事情。
常朝喜欢上他,理所应当。
任舒远不出声,常朝自然也不出声。这个消息,的确需要时间去消化,马车里一度陷入无边的沉默中。
“他知道吗?”任舒远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这件事,可他知道,他再不开口,光这么压抑的气氛,都会让他窒息。
他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第一次将自己一颗真心毫无保留地捧出来,就被狠狠地摔落在了地上。
不管揭开伤口有多痛,他都得咬牙忍着,一次痛到彻骨,痛到他可以接受的底限,痛到他能够放手。
常朝叹了口气:“应该,算是,知道吧。”
她一再地拒绝,却并没有直白地向他表明心迹。在他心里,也不知道是觉得她是喜欢的,还是逃避的。
如果,明天注定无法全身而退,她其实很想告诉他,她也是心悦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