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氏有些不知所措,她感觉到娘此刻的愤怒。还有,小姑子说的那些话……真的太伤人了。
待令氏离开,朝已经双颊红肿的宏文珂厉声道:“想我纪白兰精明一世,也要强了一辈子,竟然生出这么一个好歹不分是非不明的蠢货!在那自以为是地跟着某些人一起糟践自己的人生,是不是觉得自己多聪明多了不起?这个天下没有你别人都活不下去了?没有如你的意所有人都应该对你愧疚?真是丢脸。”
“还杵在这里干什么?我再跟你说一次,你要真觉得自己现在的丈夫现在的生活不满意,你想怎样作都随便你。你觉得谁说的有道理和你的心意你就去听谁的,少在我这里丢人现眼,滚——”
芩谷懒得理对方,转过身,慢悠悠朝自己房间走去:“……真是晦气,这参汤都凉了”
以前委托者就是把一切都扑在丈夫家庭和孩子身上,连自己身体健康都不顾,才会把最后元力都耗干了。
现在,看清了也想通了一些事情,当然要对自己好一点。
既然你这个女儿看为娘各种不顺眼,那就走吧,别打扰我休息。
宏文珂身体轻颤,朝芩谷嘶声力竭地哭号:“……是你是你就是你,是你把我害成这样子的。你自私自利,为了把所有人都掌控在你手中,所有人都必须按照你的想法去做。你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讨厌你吗?你知道为什么爹就算是背着宠妾灭妻的骂名也要立一个小妾为妻吗?因为你从来就不考虑别人的感受,从来都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让一个大男子在外人面前都抬不起头来。”
“现在也是,你说和离就和离了,你畅快了自由了,可是你有没有为我和大哥二哥考虑过啊?你知道外面的人都怎么说我们的吗?就连我的婚事,所有人都反对,所有人都说他好,而你说不好就硬要拆散我们。行,你是生我养我的亲娘,你让我怎样就怎样,那就如你的愿。现在我嫁给了你认为完美女婿的泥腿子,你满意了吧?”
“你让我滚,我滚就是了。我本来就没打算来……”
芩谷感觉身体不由自主地轻轻颤抖,是委托者的残念。
也不知道隔离在另一个空间里的灵魂此刻有没有被气爆炸。
以前母女两的交谈都是在怨恨和沉闷中,看似没有这般激烈,但实际上这才是宏文珂的真实心里想法。
就像一个脓疮,你不戳破永远都不知道里面腐烂了多少,有多少脓血。戳破,总比一直压抑着好。
芩谷懒得跟这小孩搭话,朝旁边卫氏递了个眼色。
卫氏安排人把东西放好就过来,准备端茶倒水什么的,没想到一进来就看到这幅场景。
听到这姑娘如此说自己母亲,她的暴脾气也上来了,要不是碍于身份,都要上去好好教育对方一顿了——要是自己女儿是这个样子的话,直接打出门去,管她以后怎样,眼不见心不烦!
卫氏察言观色,得到东家太太的授意,直接黑着脸将宏文珂推了出去。
芩谷回到自己房间,一个丫鬟过来,用热水将参汤温热后喝下。虽然在她细心照料下,这幅身体体质比以前好太多,但是这肠胃就像小孩子一样娇气,忌生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