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愣了一下,看了一眼辛主管身后跟着的那个前台的女孩子。前台方才跑去找主管花费的时间不算长,不过也足够交代一下前面来人的情况了,毕竟什么也不说清楚,夏青也不相信辛主管就会这么利索的出来招呼他们。
这所儿童训练营看起来规模不算小,甚至比方才他们走访过的一些规模局促的培训学校还要大气很多,宽敞很多,光是前台这边的咨询接待员就有五个人,很显然是不需要主管出来应付每一个上门来咨询的客户。
明明应该已经听说过了他们来的目的是与景永丰有关,出来之后却还故意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还特意强调了一下景永丰是他们这边的“人气之星”,这样的态度,实在是让人忍不住觉得,这是一种袒护的前奏。
可是,他们都还没有开门见山的把事情说出来,为什么这位辛主管就已经隐隐摆出了一副袒护的架势了呢?
“所以景永丰确实是你们这里的员工喽?”纪渊没理会辛主管起的话头,直接开口向她做再一次的确认,顺便拿出了自己的证件出示了一下。
“对,是我们这里的,就像我刚才说的,他是我们这里的‘人气之星’,孩子和家长都特别的喜欢他。”辛主管尽管看到纪渊的证件之后有些诧异,但是她情绪控制得非常好,并没有把自己的错愕流露出来,“能问一下你们有什么事么?”
“景永丰的室友今天现他死在家中,我们过来想了解一下他平常的一些情况。”夏青对那位辛主管说,在看过了纪渊的证件之后,这位辛主管总算不再自作主张的替接下来可能出现的情况做什么“危机公关”的前期铺垫了。
听了夏青的话,辛主管脸上吃惊的表情看起来可就真实多了,没有半点刻意的成分,她的嘴巴半张开着,脸上的表情保持着方才的样子,就好像忽然之间被人点中了穴位一样,僵在那里,过了几秒钟才回过神来。
“我的天啊!太可怕了!怎么会这样?”因为过于吃惊,这位辛主管的嗓音都变得有些细了,因为考虑到他们在大厅里面,怕造成不良影响,所以她已经很努力的在克制着自己的惊讶情绪了,“就……这两天的事儿么?”
问完之后,还不等纪渊和夏青回答她的疑问,辛主管就又意识到了另外一件事,她朝周围看了看,然后冲两个人示意了一下:“二位,这样,你们跟我到我的办公室里面坐坐吧,咱们有什么事那边谈,门口这儿来来回回接送孩子的家长多,可能有点吵闹,也不太适合谈事情,你们看怎么样?”
这种事纪渊他们当然没有什么意见,反正在哪里都是一样的谈,确实也没有必要堵在人家大门口去跟人家说这种糟心的事儿。
于是两个人就跟着辛主管来到了她位于二楼的办公室,进去坐下之后,辛主管还特意把门给关了起来,然后才开口向纪渊和夏青询问起来。
“我能问一问是什么时候的事么?小景前两天才开始休假,我们都以为他应该已经出去旅游度假什么的了呢,真的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年纪轻轻的居然出了这种事!”辛主管对警察说景永丰已经死了的这个事实当然是没有任何怀疑的,她除了方才的惊讶情绪不是伪装出来的之外,那种惋惜也显得很真诚。
“就是刚刚才现的。”夏青回答,然后又问,“景永丰在你们这里工作很久了么?他是你们这边负责教什么课程的老师呢?”
方才和罗威通电话的时候,罗威也提到,张法医表示景永丰的死可以排除疾病导致的意外死亡这种可能性,可以导致闪电样死亡的成分不止一种,所以还需要进一步检验,能够确定的是作案人下手非常的隐秘。
既然可以很隐秘的对景永丰下手,那就很难是不熟悉的人能够有机会下手的了,尤其景永丰死在自己的住处,出事之前陈郁说他是房间里看电影声音大,只知道景永丰似乎出去过一趟,是不是一个人回来的他都不太清楚,一直到想起来通知收钱的事情,才现了景永丰已死这件事。
而另外一个室友孟祥更是在案当时还在外面上班,没有在住处,所以对于景永丰出事前后的情况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这两个室友所说的话是真是假,之后当然也是要加以印证的,不过杀害一条人命,除非是人性已经生了极度扭曲的那种人,否则必然需要一个站得住的动机,现在既然找到了景永丰工作的地方,当然也要多了解一些情况,好在两个合租室友之外寻找其他与景永丰关系熟悉,并且具有作案动机的对象。
说到景永丰在这里的具体工作内容,辛主管显得又骄傲又惋惜:“哦,是这样的,我们这里呢,针对的是从两岁到六岁这个阶段的学龄前儿童,致力于对孩子进行左右脑同步开,以及一些德育课程,帮助孩子在开智力的同时呢,也能够顺便为个人素质提前打好基础,成长成为全方面展的综合人才。
你们也知道的,这种年龄比较小的小朋友呢,对于枯燥的实物是没有兴趣的,所以想要小朋友们愿意接受我们讲授的东西,就得让内容活泛起来。
我们这里的一项经营特色就在于,我们是互通式全体验教学,小朋友们不是单纯的坐在那里和老师一问一答的枯燥互动,我们是用表演童话剧的形式,把腰讲的东西融入进去,小朋友不光可以看有意思的童话剧,还可以参与到表演当中去,学习的过程中,还可以培养孩子们的自信心和创造性,景永丰是我们这里专门负责表演童话剧的‘小蜜丰’老师,也是我们这里最受小朋友喜欢的。”
说完之后,辛主管讪讪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啊,平时介绍我们这边的项目设置已经习惯了,跟你们说的是不是有点太啰里啰嗦了?”
“不会,我们本来也需要对景永丰日常的工作情况有一个具体的了解。”夏青对她笑笑,摇摇头,表示没有关系,“童话剧表演的形式,这倒确实是比较新颖,所以如果我的理解没有错的话,景永丰实际上的工作性质,比起老师来说,似乎更像是一名舞台剧演员?他有过这方面的专业基础或者培训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