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渊没想到自己抛出去的建议非但没有被夏青采纳,反而还换来了这样的一个回应,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有些时候被自己的话反驳是最让人感到无能为力的,承认自己之前的说法就等于放弃争论,强行争论就必须推翻自己之前表达的观点,左右都是不对。
夏青看着纪渊语塞的模样,心里面也是哭笑不得,一方面为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这种举动感到想笑,另外一方面也对这只执着缩在自己壳里面的蜗牛而感到有些无奈,也有些无力。
“对了,你觉得胡梅对孙禾和景永丰的态度为什么差那么多?”夏青是一个知道进退的人,什么时候应该适可而止、见好就收,她的心里面是有数的,“虽然说不喜欢小朋友,跟‘过分’喜欢小朋友这两种性质差距还是有些大,但是孙禾其实话里话外也已经流露出来了对小孩子极度的不耐烦。
有那样的念头虽然不违法也不犯罪,但是一个从事幼儿教育行业,需要频繁的和小孩子打交道,如果他一直压抑着自己的不耐烦,说不定哪天就压抑不住了,到时候所有一年当中的行为,说不定就有付诸实施的可能性。
所以我挺好奇的,胡梅作为一个母亲,对景永丰的行为感到深恶痛绝,这倒是完全合情合理的,但是为什么她可以对孙禾的态度那么宽容呢?我觉得作为一个母亲,听到别人想把自己孩子一脚踢出去,肯定会生气的吧。”
夏青转移了话题,纪渊虽然还是有那么一点略显郁闷,但还是从善如流的放下了原本的那个话题,说起了胡梅的事:“我倒觉得没什么奇怪,胡梅谈到景永丰的时候情绪激动到无法控制,把自己的孩子都给抱疼了,加上她对景永丰深恶痛绝的那种态度,让我有一个怀疑,我认为她童年时期可能有过类似遭遇。”
“嗯,这个推测虽然说不大好证实,但是成立的可能性还是比较大的。”夏青对此表示赞同,“她在跟咱们讲话的过程中,反反复复强调很多家长对这些事情没有给予足够的重视,不但没有维护孩子,反而还觉得孩子小题大做,甚至是思想不够单纯,让孩子很受伤害。她在说这些的时候,情绪的激动程度我感觉甚至是超过了她提起景永丰的时候,所以说这种事情对于她来说,的确应该是存在着比较深的心里烙印的。”
“这样一来,胡梅这个人,我们也还是需要加以留意的。”纪渊总结了一句,然后用筷子指了指夏青面前的面碗,“快吃吧,一会儿凉了。”
夏青点头,继续吃饭,两个人就沉默着没有再说什么,她觉得纪渊应该并不是真的在乎汤面有没有变凉,只是他现在讨论过了工作上的事情之后,就不想再多说话了,所以她便很配合的专心吃饭。
吃过了饭之后,两个人就抖擞精神,再一次出到全脑开中心去,这一次他们要扮演的可不会是什么受欢迎的角色了。
到了全脑开中心之后,纪渊又找到前台,询问是否了解景永丰生前有没有好什么人生过比较严重的冲突矛盾,前台的人虽然和他们之前见过的并不是同一位,但给出的答案却是高度一致的,说来说去无非是讲景永丰在他们这里多么受人欢迎,多么富有活力。
听了这些几乎快要能背下来的夸奖称赞,纪渊也没有再跟对方浪费口舌,直接就和夏青在到大厅里面,走向在那里等待孩子结束课程的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