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芬X尼容易搞得到吗?”纪渊问。
“不容易,这一类已经被纳入了管制品种的补充名录了,所以除非凶手有这方面的职业便利,否则的话就只能是通过不法手段来获取了。”张法医回答。
“除此之外,朱浩瀚的死还有没有别的什么特征?”纪渊问。
“没有,我们检查过了,其他方面一切正常,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的话,估计这是一个身体素质相当过硬的小伙子,可惜了。”张法医叹了一口气,他倒不是什么篮球迷,对于朱浩瀚的职业前景倒不是特别多感慨,只是从最寻常的角度,作为家里有孩子的中年人,看到这样一个大好青年死于非命,感到惋惜。
“张法医,用这个芬X尼,会不会在过程中让朱浩瀚感到有什么不对劲儿?”夏青向张法医虚心请教,“就比如说感到强烈的不适,或者眩晕之类的?”
“那个倒是不会,最大的感觉可能就是困,嗜睡,但是这个反应正常来说,在那种情况下是不会引起朱浩瀚的警觉的,”张法医摇摇头,“毕竟作为一个刚刚经过训练的运动员,肯定体力消耗比较大,会感觉到疲惫,在做放松的时候感觉到困了,睡着了,也是很有可能的,不会觉得不对劲儿。”
“这还真是杀人于无形啊!”夏青听了之后,忍不住感慨。
张法医被她的形容逗笑了:“这么说还真没错,这个凶手很狡猾,毕竟从朱浩瀚的身体条件来说,如果真的是硬碰硬式的攻击,真的搞不好谁杀谁。”
“这么说来,那天和朱浩瀚打交道的理疗师就很值得关注了。”纪渊点点头,扭头问夏青,“齐天华那边有消息了么?”
“刚刚传回来消息,已经明确了昨天值班的理疗师的身份,现在朱浩瀚的死讯还没有传开,那个理疗师家附近已经过去人守着了。”夏青回答,她也是在过来张法医这边的路上收到齐天华回来的消息的。
纪渊点点头,谢过张法医,知道他这边还有很多事情需要继续忙,便和夏青离开法医那边,返回队里。
夏青一路往回走的时候,就微微皱着眉头,表情看起来有些困惑。
“怎么了?”进了办公室,纪渊才开口问她,顺便在路过夏青桌旁的时候,拿起她的水杯,过去连同自己的一并接了两杯水回来。
“就是在想这个案子,看起来好像是简简单单,从现场到死者的身份和人际关系,都并不算复杂,但是要什么证据缺什么证据,看起来好像目标比较明确的,实际上也存在很多不合理的地方。”夏青从纪渊手中接过水杯,并没有去喝,而是把下巴支在自己那个保温杯的盖子上,很显然还没有从自己的思绪当中抽离出来,“如果从最直观的情况来看,就像你说的,理疗师是嫌疑非常大的,不光是说理疗师是最后一个接触到朱浩瀚的人,还有理疗师的工作性质,如果真的想要搞到一点芬X尼那种东西,或许比一般人还能便利一点。
可是这么做不是未免太明晃晃了么?用这种办法杀人,出点应该是隐秘,不容易被现之类,可是如果理疗师出手,那嫌疑就非常的明显,除了动机不明确,其他就都是摆在明面上的,这不是跟作案手法自相矛盾了么?”
“你说的有道理,但是有些时候未必谋杀就一定都是蹊跷的曲折的,简单粗暴的毕竟还是占了大多数。”纪渊并没有否定夏青的疑惑,只是认为眼下没有必要局限自己的思路,“利用芬X尼,除了逃避嫌疑,还有可能是便于得手。”
纪渊提出来的这另外一种思路夏青是赞同的,假如她自己是凶手的话,想要对朱浩瀚这样一个又高大又强壮的篮球运动员下手,恐怕也是只能智取,否则简直是一点胜算都没有。
不过这方面,她也还有另外的一个疑惑:“可是作为理疗师来说,这人总不可能戴着手套给朱浩瀚做肌肉放松的按摩吧?如果是直接用手来接触那个被假如了芬X尼的按摩膏,他自己难道不会也中毒么?杀敌一万,自损八千?一个能想到利用这种东西悄悄杀害朱浩瀚的凶手,会这么不机灵么?”
“你说的这一点确实值得关注,”纪渊对她点点头,“不过张法医刚才说到过,接触面积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理疗师在做推拿放松的时候,需要碰到按摩膏的部位就只有两只手而已,两只手的皮肤吸收,和朱浩瀚的全身皮肤吸收比起来,速度和影响肯定都会有很大的不同,这个也是要考虑进去的。
这个先不着急去做判断,明天一早等齐天华的信儿,凶手假如说真的是理疗师,这人不连夜脱逃的话就一定有什么后招儿,我们静观其变吧。”
夏青应了一声,依旧用杯子支着脑袋,缓缓的叹了一口气。
纪渊看夏青有些没精打采,平日里很少看她这个样子,大部分时候都是神采奕奕的,不禁有些紧张:“怎么了?胃不舒服?还是别的什么地方不舒服?”
“嗯?”夏青回过神来,看纪渊瞧着自己的眼神满是关切,表情也有些紧张,便摆摆手,“没有,我好好的,哪里都没有不舒服,别担心。
我就是有点累,被今天的这个案子一打岔,原本以为会很快落地的靴子,又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一直绷紧了神经,悬着心,就等那一响,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