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行了一个大体的沟通之后,房管员很热情的表示因为这个小区里面的楼房排列有些没有规律,怕纪渊和夏青不好找,自己可以直接把她们带到杜承泽那套房子所在的楼下去,不过涉及到具体打交道的那部分,她就不参与了。
对此夏青和纪渊当然是没有任何意见,道了谢之后就跟着房管员从物业公司的办公室出来,穿过小区,到杜承泽家所在的那栋楼去。
这个小区的占地面积不小,物业所在的那个小楼位于小区一隅,距离杜承泽的那一处房产距离还挺远,几乎是斜穿过整个小区。
三个人穿过小区中间通向正门口的一个小广场的时候,房管员的眼神朝斜前方瞟了一眼,忽然咦了一声,然后连忙带着几分歉意对夏青和纪渊说:“不好意思啊,二位能不能稍微等我一下?我看到两个业主,有点事跟他们说一下。”
夏青表示没关系,示意她快去,自己和纪渊在旁边树下站着等。
房管员急急忙忙的一路小跑向前追出去,夏青顺着她跑过去的方向向前看,随机一愣,扭头去看纪渊,纪渊的目光也正投向那边。
真没想到缘分居然这么奇妙,房管员急急忙忙跑过去要找的人,居然是郑义的父母!虽然方才夏青也有想过,进这个小区,不晓得会不会遇到他们,但是进来之后看到这个小区的面积,还有居民人数,又觉得这个概率也不算大。
没想到以为不可能遇到的时候,居然在这里遇到了。
因为中间隔着一段距离,郑义的父母被房管员给叫住,正一脸不情不愿的站在那里,不过他们倒是没有看见纪渊,只是拉长着脸看着走向他们的房管员,很显然是并不希望在这里遇到她,正在为此而感到懊恼呢。
房管员的态度和郑义父母正好相反,她是很热切的想要把两个人拦下来。
小广场不算大,隔着五六米远的距离,夏青能断断续续的听到房管员对郑义父母说的话,听那个意思,似乎这老两口已经欠了物业好几个月的物业费没有交,并且房管员也不是一次两次的试图联系他们,但是他们都是避而不见。
郑义父母被房管员拦下来之后就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搪塞了房管员一番,便找了个由子急急忙忙的走了,就好像生怕自己动作慢一点,房管员就会从后面追上去,一路纠缠着他们似的。
郑义父母急匆匆的走了,房管员一脸无奈的回来,不好意思的冲夏青他们笑了笑:“让你们久等了!我们这个工作吧,繁琐,还出力不讨好,有的时候遇到了有什么事就得赶紧跟人家沟通,不然下次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堵着!”
“刚才那两个人跟你们物业这边有什么不愉快?”夏青状若无事“随口”问。
“愉快肯定不算愉快,主要是我们肯定不太愉快,他们那边为什么不愉快,那我就没有办法理解了。”房管员很显然也是一肚子的委屈,夏青这么一问,就好像一下子找到了一个可以倾听自己的人似的,“他们家的物业费,从去年年底我们开始征收,一直到现在,眼看着都奔着入夏去了,还没交呢!
一开始打电话联系他们,让他们找个时间过去把费用交一下,说没空,我们说没空也不怕,手机也可以转账,我们把收据送上门,然后说他们年纪大了,不会转账!这不是开玩笑么!我们小区有一户八十岁的老太太,人家都学会转账给我们缴费了!后来我说我可以上门收取,告诉我回头再说。
结果呢,一回头,人家把我手机号码还给拉黑了,我打电话再也打不通,去敲门也不给我开门,我都听见屋子里有声音了,还假装自己不在家!我因为他们家的事儿,都被我们经理训了好几次!
后来为了找茬儿不交物业费,开始给我们找毛病,非说我们的服务让他们家不满意,所以不交这个钱,我就跟他们沟通,到底哪里不满意,他们也说不上来什么,反正那个感觉啊,就是胡搅蛮缠,不想交钱!”
“是不是家里有什么特殊困难啊?”夏青继续搭话。
“谁知道呢,”房管员撇撇嘴,“我们这个小区的房子均价可不算低,就我每个月那点工资,我是没钱在这里买房子,能住这儿的,虽然不一定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也不至于太穷吧!想不通!
上次去找他们催缴费,跟我说他们儿子是因公牺牲还是怎么回事儿的,说我们不能欺负他们这种失独家庭,把我噎得够呛,后来回去想一想又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儿,他们家的情况确实不容易,但是我们这收费也是合理合法的啊,怎么就成了欺负人了呢!算了算了!不说这些了,不好意思啊,给你们添堵了!”
夏青连忙表示没关系,顺便安慰了房管员几句,房管员随口说完,哪说哪了,只当自己是和来这边走访调查的警察随口了几句牢骚。
夏青和纪渊也都极力掩饰住内心里面的惊讶,不动声色的听完房管员的话,在她把这个话题翻过去之后,也没有多问半个字。
又左拐右拐了几回,房管员把他们带到了一栋楼的下面,指了指面前的那个单元门,把杜承泽那套房子的房号和他们再次确认了一遍,然后便不愿意与接下来的的调查有过多牵扯,说了几句场面话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