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华琼母子出现的那一刻,那块久经凡尘衰老欠缺的心终于被鲜活起来,宋任重欣喜若狂,只想着给这对母子以最大的补偿---这时候,他忽略了自己还有一个端庄的妻子;
当列语嫣病逝的消息炸在耳边,宋任重这才记起妻子的所有好,端庄、贤淑、温婉、善良、伉俪情深,他疯一样从夏威夷赶回病逝妻子的身边---这时候,他忽略了留在夏威夷那个同样爱他的华琼。
得知年仅八岁的列衡宇不懂事地将语儿治病的药材随意丢弃,导致救命药不齐全,间接害死了语儿的时候,宋任重冷冷任凭华琼将这个孩子赶出家门---这时候,他把赶走列衡宇当做弥补亡妻的寄托。
后来,列衡宇顽强成长、大权在握,宋任重再次打量这个浴血成长的儿子,意识到长达十年没有尽到作为父亲的责任,他试图补偿---这时候,他又忽略了华琼母子的心思。尤其是宋浩瀚,他活在自己这个弟弟的阴影里,宋任重的溺爱带给宋浩瀚的却是反叛不羁。
兜兜转转,徘徊无策,以至于这个中年男人最终一无所有。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豪门家族这本经书不是托福雅思就是甲骨易筋经,难念得要命。阳洛天终究是看破了这一层真相。
“校长,小爷才不管你那么多的缠绵悱恻纠纠结结,”阳洛天轻笑,“我只想请你做一件事:亲自给小白---啊呸、给列衡宇道歉。承认你当年如今的错误。”
宋任重不解。对面少年收回笑嘻嘻的一张脸,幽幽说道:“虽然揭露豪门丑闻这件事儿比较不符合我一贯的作案风格,不过今儿我还是得说说。对了,我特地带了预防心脏病的药,校长您要不要先吃两颗压压惊?”
阳洛天当真从兜里摸出一瓶儿药丸,写着正宗的美式英语,小白药瓶凌空而起,落在校长办公桌上,打了个漂亮的小璇儿后稳稳站住脚跟。
校长大人的视线落在药瓶上,凝了片刻,有慢慢转移到阳洛天嚣张又庄重的一张俊脸,心头忽的一阵子诡谲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