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私自调查我的事,你以为宋任重那个男人道个歉就能化解我的恨意?”列衡宇攥紧她纤细的手腕,深蓝眼眸浸着阳洛天看不明白的狂暴情绪。偏偏语调不高不低,手腕钻心地疼,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自己活在南极冰川之上。她有些呆滞地看那双薄唇微启,
“阳洛天,别以为你能有多特殊,别以为你一厢情愿就能改变我。这凡尘多得是试图妄用一己之力改变世界的人。”
一句话,打散阳洛天所有的希冀。
她期待着今夜能够看到一个焕新生、看透自我、重试感情的列衡宇;她不惜妄自动用中国国安局的力量偷偷入侵各大商业机密核心,就为了找到宋任重当年的心事轨迹;她以为一切都如顶级心理学书籍上的描述,解开心结必促使当事人面对心结……
现在这个人告诉她:你做的一切,我毫不在乎。心口仿佛被刀子划开一道巨大的口子,血淋淋疼痛无比,差点儿窒息。
那一刻,锁着这张冷峻的脸,阳洛天终于明白了什么……
难掩的受伤,像只淋雨的猫咪,不可避免刺痛列衡宇的思绪。今夜他的思绪如亭子外纷飞的雨水,杂乱不堪。宋任重愧疚的话语,阳洛天冒着危险促成的见面,当年剪不断理还乱的纠葛,所有是是非非爆炸在脑海里,以至于素来波澜不惊的情绪转化为不安暴动。
他更不能忍受的,为什么阳洛天拿自己的生命替别人完成夙愿?一想到101层可能生的对峙,列衡宇再也不能面对眼前这个人,多呆一秒,他都怕自己做出什么事情来。
不能面对,所以选择转身离开。
松手,看她踉跄退步,拾伞,踩着冰凉的雨水走出亭子。
一步、两步、三步,远离阳洛天,哪怕远离一刻也好。
伞沿雨水晶莹,树枝摇摆不安簌簌作响,石板砖缝隙汇聚成一条条浑浊的小溪,迷蒙列衡宇清俊绝世的容颜。
“姓列的!你他妈就是个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