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列衡宇看着这位精神矍铄睿智依旧的中年皇商,额头刻着深深浅浅的皱纹,戴了近20年的金丝眼镜已经有着岁月留下的暗沉。他缓缓道:“按照我对宋总裁的了解,未雨绸缪的你第一个寻求合作的对象应该是华琼,而不是我列氏。”
圣华片区两家分割,老一辈资深的企业家们都倒在圣华集团旗帜之下,新兴财团皆是选择列氏财团为合伙对象。
这位宋道远是宋氏家族的人,按照传统,自然应该逗留在母族最大的商业伞之下,而不是选择半途“逃脱家族”的列衡宇。
宋道远摇摇头,慢慢给自己斟着茶水,寂静风声中清晰可闻茶水落杯的清脆水声。
“这茶初入水,苦味极重。来来回回十次后,苦味才消除,取而代之的是馥郁香味。产自中国武夷山的母树大红袍,我托了不少人脉,才终于获得这个市场绝版的珍贵茶叶。”似乎记起当年往事,宋道远额头皱纹被温和抚平,淡淡光辉染上眉眼,“当年,你母亲最喜欢在粉樱树下,备好紫砂茶具、恒温泉水、梨木桌,认真细心地制茶饮茶。这么多年,我再也没喝到那么好的茶、见过那么好的姑娘了。
小宇,我没有你离开宋家的勇气,唯一有的,是帮语嫣照顾她唯一孩子的心。”
当年列语嫣芳名远扬,出生贵族,才华横溢,一颦一笑之间,多少青年俊少遗失最初的爱恋。多少年纷飞而过,一方汉白玉坟墓依旧挡不住关于当年那个美丽少女的传说,老人们不会忘记曾经惊艳时光的女子。
列衡宇默了默,修长手指捏着白瓷茶杯,深蓝眼眸倒映着白瓷光洁剔透的杯壁,指尖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半抿的薄唇刀刃似锋利。琉璃灯温和光束斜斜洒在檀栗色丝之上,晕染眉宇之间流动婉转的波光---他在思考。
宋伊服饰经济实力雄厚不容小觑,如果能够借其打开另一条商业模式道路,无疑是集团平稳展的重要保障。
他是完美的商人,不放过一丝一毫的机会。
“宋总裁,条件。”
温情不属于冰冷的商业政治圈子,温情只是达成商业利益的催化剂,这十年,列衡宇比任何人深谙此理。
宋道远和蔼一笑,舒展了眼角沧桑的皱纹:“我家荟乔十八了,正适龄。你和荟乔两人郎才女貌,何不订婚结秦晋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