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贇和郭矸得了刘敏密令,哪里敢怠慢?回去叫上二十来个身手矫健的喽啰,趁乱混入城门之中,往凌州府衙杀去。
“你说军师知不知道这个事儿?”陈贇漫不经心的望着街边忙着上板关门的商家,问郭矸道。
“刘智伯不是说先不告诉他么?咱们这位军师,现在脚可是踩得有些歪!”郭矸哂笑一声,见路上逃荒的人群中有一两个颇有姿色的女子,调笑道:“小娘子,慢些跑,一会爷来找你耍啊!”
有郭矸做样,他手下这二十几个喽啰都是污言秽语,脱口而出。
“办事呢!”陈贇回头喝了一句,对郭矸道:“再说咱们答应了梁山泊,到时候遇上他们管闲事,脑袋掉了都没地哭去!”
“干!他们不是还没入城么?”郭矸咧了咧嘴,十分不满道。不过倒是老实了许多,想来心中对王伦还是有一定的畏惧。
“交情归交情,利益还是归利益啊!”陈贇不知为何,叹了一句。
郭矸看怪物一般看向陈贇,理直气壮道:“无利不起早,不然咱们从京西赶来这鸟地方?两仗折了两千多弟兄,盟主都生死未明,不找补找补,怎么对得起自己!”
陈贇抿了抿嘴,不再说这个,只是问抓来带路的百姓道:“还有多远?”
“就……就前面拐个弯儿便是了!”那百姓是个中年汉子,吓得抖道。
“谢了!”郭矸挥手一刀,看在这人颈间,顿时一股血水**而出,飚了陈贇一脸。
“你干甚么!”陈贇大惊道,连忙四顾,生怕撞上梁山骑兵。
“不干什么,杀了干净!不然将来抖出我们来怎么办?”郭矸不以为意道。
“尽添乱!”陈贇急道:“他知道我们是干嘛的?”
“他知道我们是打破城池的强人,也知道我们打听州府的位置,还知道我说军师脚踩得歪!这就够了!好了,别顾着说了,办大事要紧!”郭矸扯着陈贇,匆匆离开现场。
哪知这两人举动,都落在一个胖大和尚眼中,却说此时城中人心惶惶的,这人正在三楼客栈上观察环境,正好撞见这杀人一幕,却见这和尚脸上露出一丝恼怒之色,回身对房里两个壮汉道:“城门开了,应该是王庆那厮和京东那位破了城,咱们可以趁乱出去了!”
“白衣书生王伦也来插一脚?”其中一个汉子大惊道。
“天下至宝,谁不眼红?”那胖大和尚叹了一句,只听另外一个汉子道:“教主吩咐咱们的事情还没办呢!”
“这便去办!有伙小贼偷偷往府衙去了,咱们这便下去等他们!希望他们不要叫我们失望!”那和尚冷笑一声,取了兵器,自言自语道:“禅杖啊禅杖,且随我超度几个恶徒!”
那和尚下楼之后,先探了探倒在郭矸刀下那个百姓的声息,眼见不可救了,那和尚双手合一,道了声:“阿弥陀佛”,随即跟身边人众吩咐道:“待会遇上这伙人,都记住了,格杀勿论,不可拖延,估计大军就要开来了!”
众人都是躬身领命,看来这和尚在他们心目中地位不低。
和尚点了点头,吩咐人手去府衙四周埋伏了,回头对身边两人道:“老刘、老徐,咱们等等罢!”
这两人闻言点头,跟和尚隐于暗处。
过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便见陈贇和郭矸带着一伙人出来,陈贇身上抱了个匣子,十分警惕的四顾张望。郭矸表情却是十分轻松,笑道:“照你那般问,问到何时?等王伦那厮的兵马来了,咱们还弄个屁啊!还是我的法子快,就在那狗官面前杀个人,还不是甚么都招了!”
“兄弟,你这乱杀一气的毛病,甚么时候能改改?”陈贇皱眉道。
“改不了了,打娘胎里就是这样!王盟主都不说,你操甚么心!”郭矸满不在乎道,话刚说完,只听背后一个声音道:
“阿弥陀佛,施主请留步!”
郭矸回过头去,只见一个胖大和尚,手里握着一根粗大的禅杖,架势颇为不凡,郭矸是老江湖了,一见这和尚便警惕起来,嘴中回道:“留你老母!老爷没钱打你,化缘找大善人王伦去!”
“我要的东西不在梁山,却在你手!若肯留下两样东西,你们便走!若不肯留,那么便都留下!”
郭矸哪里受得这个气,还待再骂,却被陈贇拦住,问道:“大师要留那两样东西!”
“玉玺,还有你身边这人的一条性命!”那胖大和尚道。
“**母亲的!老爷就站在这里,你过来取罢!”郭矸将刀“唰”的一声抽出,大骂道。他身后的喽啰们见状,也都是兵刃出鞘。
“大师可是梁山泊花和尚鲁提辖?”陈贇到底老成一些,虽知道一场厮杀难以避免,但起码得弄清对手是谁。
那和尚闻言想了想,还是觉得栽赃太过下作,最终道:“贫僧无号!”话一说完,只见这和尚胖大身躯极为迅猛,抡起禅杖欺身便上,陈贇见他来势凶猛,将匣子往后一抛,抽刀迎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