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知道的事情多一些,知道当年桐山观在前朝甚至垄断本府道纪司的职位,这可是九品官身。
据说前代掌观真人,在本朝开国时也立下赫赫大功,可惜后来病死。
因此对惠道真人这样真人,也更敬畏有加,现在从惠道真人口中听到这样肯听的话,焉能不乐?
但高兴归高兴,惠道真人半夜过来告之这个消息,也让这对夫妻觉得,或会有别的什么要求。
余老爷就说:“真人前来告诉,我等感激不尽,就不知,可否有我等能帮到真人的地方?”
这就是委婉的询问惠道真人有什么要求了。
惠道真人一笑起身,看了看天色,说:“我只是突然之间心血来潮,因此冒昧拜访,哪有什么要求,时辰不早了,没有说完的地方,留着日后谈吧!”
惠道真人态度温和,说也奇怪,就有使人不得不敬之处,余老爷不敢挽留,微一俯身,说:“真人事多,不敢多留,这是我家一点孝敬。”
说着,一张银票递给惠道真人,惠道真人看了是张五十两银票,只是一笑,也就收了,告辞而出。
余老爷心中略一安,却有了想法,说着:“律儿,你送送真人。”
此刻已入夜,刚才的雨丝早就没有了,风还微微带着热,余律送着两人出去,一时都没有说话。
“真人。”余律暗中看了看惠道真人,说:“别人不知道,我是举人,在府学省学都学过礼制。”
“科举是朝廷抡才大典,就算是国公、郡王、亲王,也难以干预吧?”
夜里看不出惠道真人神色,听声音是笑着漫步而行:“说的不错,你了解的对,科举是朝廷抡才大典,就算是国公、郡王、亲王也难以干预。”
“前次一位国公,想给自己的一个门下打个招呼,结果被皇上知道,革了一年俸,而这门生被剥了功名,终身不得再考——这还是轻轻处置了。”
“那为什么?”
“天数变化,哪能尽知,有时祸福前来,并无预兆。”惠道真人含糊的一笑,顿了一下,又说:“当然,所谓的没有预兆,只是你看不彻。”
“要是事后去看,必能找出原因,这就是稍微的早知三日事,富贵一百年。”
“可惜的是我们都是凡人,不仅仅不知道,知道也不能说……”
余律低头思忖着这些活,良久透出一口气:“您这样说,学生就无法问了,只是真人您前来通报,恩惠甚大,我怎么还你呢?”
这样说如果是真,自己还罢了,本就想去上京赶考,而张胜、方惜、甚至方文韶就不一样了。
错过了,就可能有许多变数。
三人二年同学,情谊渐渐深厚,却不能不问。
这时,已经到了门口了,惠道真人倒也不矫情,直接说:“不求别的,老道只希望,若到时老道所说都应验了,只想被引见一二即可。”
“引见一二即可?”余律听了,只略一沉吟,就笑着:“这个自然。”
一阵风掠过,惠道真人听了,稽告辞,心中不由默念。
师父,你在天之灵,听见了么?我本按照你的指示,把天机术埋没,可现在天机大改,你的仇终于可以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