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你喝多了!”周立城低喝着。
代王府
叶不悔看过了儿子,儿子早睡熟了,奶娘丫鬟几个人守在一个房间里,看管的还不错,她看过后就放了心。
虽按照皇室养孩子的规矩,孩子是由几个奶娘大丫鬟贴身照顾,光是奶娘大丫鬟就起码八个,更不用说二等丫鬟及仆妇,那真当宝贝在养。
王妃是不能亲自奶孩子,在有身份的人看来,这不合规矩,孩子更不能睡在亲爹亲娘的房间,而在出生后,就要安排别的房间。
但在代王府,因着叶不悔从小就生活在普通百姓中,让她一生下孩子,就让孩子与她分开,一天只能见上几面,这是她万万不能接受的事。
苏子籍又不是本地土著,他思想也不受这世界的规矩所约束,所以从小世子出生后,第一口奶,就是由叶不悔亲自喂。
之后虽然请了奶娘喂,但因孩子能吃,叶不悔每天也会喂儿子一次,连小世子睡觉的房间也跟她的卧房离得不是很远。
这样,睡前她都不必走多远,就能去看一眼儿子。
今日也不例外,她在原本去看儿子的时间点去看了一次,回来后没睡,而亲自端了醒酒茶去了书房。
苏子籍在最忙碌时,平时一半时间睡在书房,一半时间歇在叶不悔房间内。
明天无意外,就是他被正式册封的日子,今晚是真忙碌,来了的人,大多留下来用饭。
酒席宴上怎能无酒?
哪怕一人喝上一口,这么多人轮下来,也着实喝了不少。
不过此时,还没有休息,尚在和野道人说话。
“主公,羽林卫中,几乎全部要职都来了,就这点反让臣感觉蹊跷。”
“主公在军中时日其实不长,不过半年,虽兼任了指挥使,却也不应该有这程度。”
“文官倒罢了,这兵权厘不清,关键时却是大患。”
四下无人,野道人说完,不由长长叹息,烛光下看去,觉似乎瘦了不少,皱纹也深了不少,可见劳心劳力,以及忧患。
“逢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苏子籍同样一叹:“终是我们在京时日太浅。”
“臣明白,现在成为太孙,其实是把主公架在火架上……”野道人怔怔的说着:“要是以前,还可以徐徐识之纳之。”
“现在,班底浅薄,外力却一涌而上,受之,良劣难分,一时难以分辨。”
“不用看错许多人,关键时看错一个,怕就后悔难及。”
“但是不受,自然又凉了百官群臣之心,可所谓自绝于朝廷百官了。”
说至此,野道人已是沉默,一句话也说不下去了。
苏子籍听了一时没说话,站起身来慢慢踱步,似乎在思考着怎么解决。
而野道人目不转睛盯着苏子籍,其实这个问题,是时间问题,非才智能迅速解决,毕竟才器终还仅仅是才器,非是神迹。
可苏子籍一步步到现在位份,过程几乎就是神迹了,野道人不由有些期盼,是不是又有转机,能破得此等看似美好,实是祸深不可测的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