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鹏开始朝着下方落下的十多分钟前。
月宫,两道流光极快自远处飞来,一前一后落在了环形山上,最前一人身着道袍,提着仙剑,自是王升。
后面那名女仙,自然就是紫韵了。
此时她就落在王升身旁,隔了十多米远,目光在荒凉的月球表面扫量着,很快就现了一处‘元气泄露’之地。
所谓的元气泄露,实际上就是诱饵。
就如同大华国所设下的那三处陷阱,每处都有较为明显的破绽,吸引这些地外仙人的注意;
月球表面所布置的困阵中,同样制造出了‘元气自月表缝隙泄露而出’的情形。
这些布置,其实是在瑶云的指点下,道门所有道承的高手联合,用最短的时间、耗费大量的资源,制作出的四处困阵。
这四处阵法陷阱所在,分别是:
蜀山剑宗山门,龙虎山天师道山门,终南山后山,以及……
月背,当年现‘女尸’和六只仙碑的环形山。
“皮兄,那边似乎有些异常,有少许元气波动。”
紫韵主动开口说了句,王升也应道:“我也觉了,一同过去瞧瞧吧。”
“嗯,”紫韵轻轻颔,却突然对着王升迈出一步,离着稍微近了些,语调轻柔的说道:“皮兄,你我也不必太过着急,趁着他们二人不在,有几句体己话儿,紫韵想说给皮兄听。”
王道长不由心底一阵嘀咕,不知道这紫韵又要搞什么幺蛾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嗯,八成就是懵汉药。
这时候,王道长已经做好了应对最坏情形的准备。
什么算是最坏的情形?无非就是自己现在已经暴露了,紫韵这是在进行最后的试探,故意引他来月球上,将他跟修道界的力量分离,在这里出手解决了他。
更有甚者,可能紫韵还会利用金鹏的飞速,让另外的二人同伙快速前来支援。
里里外外都是套路,反正王升不会信这个紫韵仙人小嘴里说出来的半个字……
子曰:自古真香留不住,总是套路得人心。
又或者,张母也曾留下那句至理名言:越是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
——当然,师姐大人除外。
两人隔了三四米的距离,紫韵散出的仙光充当介质,速度不快不慢,一同朝着那处环形山飞去。
“皮兄,你觉得紫韵如何?”
毫无征兆的,紫韵突然这般来了句。
“呃,道友何来如此一问?”
紫韵笑容中露出几分妩媚,轻声道:“紫韵自幼命苦,不过三四岁便被送入一处邪宗,被传授半残的仙法,只待修出火候,供那些邪宗修士……
所幸十一二岁时,那邪宗被几位仙人练手剿灭,紫韵这才得以脱身,自此颠沛流离,一路修行至今。
这一晃,却已是六千余年,每每思及前路艰辛,总会感念道行之不易,自身之孤苦。”
王升皱眉道:“道友有话直说便可。”
紫韵脸颊上飞起一抹红晕,低声道:“与皮兄相遇,其实不过短短时日,但不知为何,紫韵已是有些不能自已。”
听到这,王升心底一阵猛翻白眼,瑶云也在王升心底骂了句:
‘不知廉耻!’
“皮兄觉得……紫韵如何?唉,这般说话,当真是羞煞了紫韵。”
“紫韵道友说笑了,”王升抱剑拱手,淡然道,“似乎贫道之前提起过,贫道与门内师姐两情相悦,承蒙错爱了。”
“皮兄是说宝梦可道友吗?”紫韵露出温柔的微笑,“像皮兄这般的奇男子,道侣如何只能有一位?”
王升下意识转了下手中无灵剑的剑锋,讪笑了声,“贫道资质普通,不敢得如此恭维,紫韵道友何必如此相试,莫非实在故意取笑?”
“是吗?皮兄如何觉得紫韵这是在取笑?紫韵当真……”
紫韵的那双妙目注视着王升,面色有些楚楚可怜。
王升避开她目光,而也就在这时,紫韵左手在另一侧倒扣着,一抹暗红色的光芒,在她掌心一闪而没。
变故突生。
王升似乎毫无防备,身体轻轻颤了下,肩头、脊背、脖颈处,多了十二支浅红色的短针!
下一瞬,紫韵直接停下身形,而王升在空中连续几个踉跄,直直的朝着下方摔去,勉强坐倒在了一处环形山边缘。
他抬头瞪着在星空中静静悬浮的紫韵,面露骇然。
紫韵的嘴角扯出少许冷笑,素手张开,仙光流转,两条浅绿色的长绳飘来,将王升直接捆成了粽子。
这些绳索仿佛是树藤炼制而成,上面还有一根根细小的倒刺,这些倒刺轻松刺破了王升仙躯的皮肤,王升顿时感觉……
痒痒的,麻麻的。
‘怎样?’
瑶云在他心底有些担心的问着。
王升保持着怒目而视的表情,心底淡定的应了句:‘还行,看她有什么花招,见机行事。’
确实还行。
他有想到紫韵会率先难,只是没想到对方并非全力出手,而是选择用毒针,和这种带毒的绳索法宝。
银针飞来时,王升的灵觉只是轻微示警,王道长也就没当回事,将计就计让自己中了毒针。
用天劫洗澡这么多年,成仙之前的天劫更是双重十八道的超常规格,若是道躯和元神连这点毒都抗不了,那岂不是太浪费雷电资源了?
紫韵手中多了一把似是木质的长剑,身影缓缓飘来,目光中流露出几分戏谑,嘴角妩媚的笑容也化作了嘲讽。
听她道:“敢以飞仙境初期的修为,一直不动声色潜伏在我三人身侧,这般胆识,皮兄何必妄自菲薄,如何算不上奇男子?”
得,自己的修为不知何时早就暴露了……
仙界仙法池中捞出来的,有关遮掩自身修为的仙法,莫非没什么用?
王升目光中流露出几分恍然,嘴角却露出了少许苦笑,注视着紫韵。
紫韵落在十多米外,提着长剑缓缓靠近,“不打算狡辩几句吗?皮兄,或者说,那位大神通者的衣钵传人?”
王升眨了下眼,瞬间搞懂了对方心底的剧本走向,并决定继续配合对方联想下去。
“哦?”
王升的嗓音带着几分虚弱,坐在那,目光流露出几分懊悔,“你……是如何看出破绽的?可否让贫道死个明白?”
“死?谁说我要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