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王道长此时炼制出的飞剑都比飞云剑和飞霞剑要锋锐了许多……
……
“王灵官此前,确实是动了杀心吧。”
这处废星的地底,一处岩浆湖上空,被封震在一处圆阵中的年轻和尚,如此含笑说了句。
和尚眉目清秀,嘴角总是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目光颇为祥和,正是怀惊和尚。
在怀惊被困之地不远,瑶云也站在一座相同的圆阵之中,正对着一旁负手而立的高瘦老者怒目而视。
怀惊像是自说自话,缓缓叹了声:“王灵官虽嘴上说着,阻拦非语是为了天庭旧部考量,但也该知道,非语其实至今未曾主动联络过任何天庭旧将,也不曾依赖过天庭旧部的力量。
王灵官的理由虽然听起来十分充分,但只需让非语立誓,不可强迫那些不愿再出山的天庭旧部,不就可以妥善解决了吗?”
王善闭上双眼,却是并不回答。
“王灵官,你到底所为何事?”瑶云轻轻咬着下唇,目光仿佛要喷火,“启灵星上现在汇聚了多少高手,王升现在只有天仙境!
你若真想打杀了他,给我们一个痛快就是了,何必如此作态!”
“殿下恕罪,”王善闭目苦笑,“末将确实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若非是因殿下,早已将此子抹杀于青华帝君复苏之前。”
“你看,”怀惊挑挑眉,“小僧就说你对非语抱有杀心,你当真是小僧所认识的那位都天大灵官?
当年的王善,可非你这般婆婆妈妈、畏畏尾,甚至,还多了这般多的虚伪之事。”
王善眉头紧皱,略有些欲言又止,却始终保持沉默。
瑶云突然想到了些什么,目光渐渐沉静了下来,开口问了句:“王灵官当年似乎深得我父皇信任吧。”
“得陛下隆恩,才有王善之今日。”
“灵官如此针对王升,莫非是知道他与我父皇的牵连?”
王灵官睁眼注视着瑶云,那目光无比锐利,仿佛要刺破这两处困阵,“殿下,您似乎知道了些什么。”
“呵,”瑶云嘴角露出少许冷笑,“怎么,灵官也要将本宫灭口不成?”
“殿下言重了,”王善低头作揖,“末将如何敢存这般大逆不道之心?末将对天庭、对陛下忠心耿耿!”
怀惊在旁边眨眨眼,自己号称佛门万事通,怎么突然就有点两眼一蒙圈的感觉。
这都什么跟什么?王升一个土生土长的地球小土著,怎么就跟数十万年前的仙帝有了牵扯?似乎还是某种对立的立场?
却听王善道:“末将有一疑惑,不知殿下从何处得知的此事?
殿下须知,若此事未旁人知晓,必会动摇陛下之威望,让此时天庭众仙神的处境更为雪上加霜。
此时天庭唯一还在的,也就只有这最后的人心了。”
“我父皇已仙逝了!”
瑶云眼眶有些泛红,却一字一句地定声道:“当年父皇犯下的错事,难不成在父皇仙逝之后,还要用无辜之人的鲜血去掩盖?”
王灵官皱眉呵斥:“殿下!还请注意自身言行举止!陛下乃三界之主,更是开辟三界、教化万灵的万古仙帝!
您贵为陛下之血脉,如何能如此为陛下身后之英名抹黑!”
“我父皇这万古仙帝之名,到底是他自己自封的,还是你们擅自堆上去的?”
瑶云轻轻吸了口气,嘴角的笑容带着颇多讥讽。
“殿下……”
“我所知的父皇,从未说过自己是什么英雄,还曾告诉我,人非圣者,谁都会犯错,而有些错也不得不用更多的错去遮掩。”
瑶云凝视着王灵官,“王灵官可否回答我心底之疑惑,王灵官又是如何知道的此事?父皇没有理由将此事说给你听才是。”
王善顿时一阵默然,地底这处空泡中,顿时陷入了一片死寂。
怀惊左看右看,虽心底不断思索,却依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理解这两人的对话。
这已经不是‘跨服聊天’了,简直是‘跨星系’的水准!
“仙帝陛下闭关参悟那六面石碑时,曾有两位上古大神通者暗中调查此事,”王善眼皮低垂,“末将奉陛下之命,率雷部众神灭杀了这两位大神通者,无意间捕获一缕残魂,得知了此事前因后果。”
“那残魂何在?”
“早已飞灰湮灭,”王善淡然道,“此事一旦泄露,天庭之根基必会为之动摇,末将自此之后一直守口如瓶,从未对任何人提起。”
瑶云缓缓点头,又问:“那,你又是如何察觉我剑主的身份?”
王善道:“他与纯阳之道共振时,不经意间暴露了自身跟脚,恰好被末将察觉。”
“那个,阿弥陀佛,”怀惊在旁念了句佛号,“到底啥事?能不能多给小僧提这么一嘴?”
王善立刻闭嘴不言,瑶云却是苦笑了声,淡然道:“大师不必牵扯其中。
不管如何,如今我是他的剑灵,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同生共死,绝不独活。
王灵官若是将我剑主害死在此地,我也会随之而去,哪怕王灵官将我封镇,便是于我半分机会,我也会融掉自身之灵。”
“殿下何苦……”
“何苦?”
瑶云略微仰头,嘴角的笑容这次却十分纯粹,只是在微笑,没有其他含义。
“我不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