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的自责与痛苦，让江十一此刻真的一点儿也不愿意看见皇甫御。

一看到皇甫御就让她觉得自己是个白眼狼。

皇甫御看着她痛苦的模样，深吸了一口气，那一刹那间，只余心疼。

他站了起来，看向了她，终于是什么话也没说说，转身，再一次离开。

如果他的存在让她感到痛苦难过，那么他会选择离开。

看到皇甫御离开的背影，江十一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心头仿佛被重重地锤了一下，疼得快不能呼吸了。

眼眶，酸涩到了极点，可是大约是哭了太久了，眼泪都干了，所以虽然酸涩，可是却没有眼泪流出来。

她的手，轻轻地捂在胸口的位置，只觉得那儿钝钝的，疼得厉害。

她不知道应该相信谁才好。

事实的真相，也许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毕竟当时在场就只有皇甫御与哥哥两个人，他们只要各执一词，就永远没有真相。

她不愿意相信皇甫御会杀哥哥，但是也不愿意相信哥哥为了拆散他们而自杀……

但是不管怎么样，她与皇甫御都不可能了，她的命是哥哥给的，就算没有真相，她也不可能跟皇甫御在一起了。

……

……

江九一是在隔天凌晨三点多的时候醒过来的。

他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大脑在瞬间的空白后，一切记忆就复苏了。

他确实是下了重注，那一枪，他对自己极狠，但是他很清楚，自己会伤得极重，但是却绝不会致命。

虽然有一定的风险，但是此时，他醒过来了，他很明白，他赢回来自己的妹妹了……

嘴角，缓缓地弯起了一个浅浅的弧度。

望向了窗口的方向，就看到江十一背靠在玻璃窗上，她的背影，还是那么熟悉。

她一定很担心吧？

他看到她转过身的时候，想也没想，就闭上了眼睛。

此时的苦肉计，当然是越苦越好，他越晚醒过来，她跟皇甫御的可能性就越低。

……

所以江十一是隔天九点多的时候才知道江九一醒过来的。

虽然醒来，但是他伤得重，所以还必须在ICU观察几天。

“哥哥，你可算是醒了，你可知道你睡着的时候，吓到我了……”江十一说着，眼泪就流了出来了。

她的手，颤抖着，紧紧地握着哥哥的手。

江九一轻轻地笑了，沙哑的声音虚弱无比：“我没事……”

“你怎么会没事呢，你伤得很重……差一点儿……差一点儿……”江十一说到这里，哽咽得不行，最后只深吸了一下鼻子，说了一句：“不过哥哥吉人天相，没事了！”

“我是想不到他约我出去，竟然会对我动手……”江九一的声音虚弱，缓缓地说道。

江十一的手，微微僵了一下，她看着哥哥。

“不过我偷了他家族的传承玉章……”

江十一艰难地说道：“哥哥，对不起，我没有……没有去找他报仇……”

她没有去，她没有办法对皇甫御下手……

“我不怪你……其实当时如果我没有讽刺他挑衅他，他可能不会动手……”江九一反而在此时，试着替皇甫御找借口。

江十一更难受了起来。

“十一，我知道你喜欢他，只是你与他……真的不合适……咱们也不要找他报仇了，原本这件事情，是我偷在先……”

听到哥哥的话，江十一紧紧地咬着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