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有时间学驾车?”
关南露出尴尬之色。“那……那是先帝所命,不得已才学的,要不然也不会。”
孙策恍然大悟。他知道汉灵帝在宫里搞了很多花样,亲自驾驴车就是其中一项,关南曾经做过郎官,也许就是那时候学的。他没有再追问驾车的事。“你知道什么情况下,弓弩的效能利用率最高吗?”
“将军想说什么?”
“嗯,说得简单些吧,是重箭更实惠,还是轻箭更实惠?”
关南没吭声。看到武刚车的杀伤效果,他已经知道答案了,当然是重箭更能挥弓弩的威力,但他相信孙策要的绝不是这么简单的答案。他也相信孙策不是在炫耀。他又不是傻子,岂能看不出孙策一直在引导他,对他期望甚高。
如果能达到孙策的期望,区区一个析长就绝不会是他仕途的终点。
关南考虑了好一会儿,还是老老实实地说道:“这个……未曾研究,不敢胡乱猜测。”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孙策很满意关南的回答。“别急,有机会去辎重营看看,你就知道了。”
“喏。”
两人说话间,一直压着中军打的西凉将士已经被武刚车近距离集射摧毁大半,形势瞬间逆转,刚刚还士气如虹的西凉将士迅速崩溃,樊稠赶到阵前,接连砍倒十几溃兵,还是没能扭转形势,无数人转身逃跑。樊稠及亲卫骑遭到了溃兵的反向冲击,不仅无法前进,连转身都变得异常困难。
樊稠也紧张起来。他征战多年,太清楚西凉兵的弱点了。打顺风仗很容易,堪称精锐,可是一旦形势不利,遇到了硬骨头,极易形成溃败。西凉名将辈出,兵力动辄数万,一直没能平定羌乱,最后还是靠段颎率领一万多精锐出击才平定羌乱,就是最好的例子。
此刻,溃败在他没有一点心理准备的情况下突然生,令他措手不及,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就陷入了困境。控制住部下都不可能,更别说组织进攻了。樊稠心急如焚,连声下令吹号求援,急促的号角声一声紧似一声,传向中军。
中军做出了反应,命令王方部向前挤压,击破董聿部,接应樊稠。
但是樊稠没能等到王方。邓展率领四千将士从两翼杀入,迅速控制了局面。溃兵冲到了董聿的阵前,眼看着王方部就在两三百步外,却逃生无望。他们遭到了武刚车的无情射击,纷纷倒地,阵势乱成一团,根本挡不住邓展。
邓展率领亲卫军如风杀入,一口气冲到樊稠面前。千军破一闪,樊稠连人带马被斩为两截,鲜血飚溅,热气腾腾的内脏涌了出来,流了一地。樊稠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半截身躯,眼中的神采迅速散去,化为一片虚无。
斩将的战鼓声骤然响起,邓展身边的亲卫上前扯下了樊稠的战旗,扔在地上。他麾下的将士兴奋不已,一边奋勇杀进,一边齐声大呼。
“破!破!破!”
西凉兵被千军破的杀伤力惊得魂飞魄散,面对邓展和他身边的亲卫,就像看到了厉鬼一般,有的转身就跑,有的瘫软在地,体如筛糠。
转眼间,樊稠部全军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