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神情郁闷的郭嘉,孙策也只能表示安慰。“奉孝啊,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就看不破这点伎俩?这只是一个借口罢了。你仔细想想,你我相遇之前,你家是不是已经夫人当家了?现在虽然没能收回财权,却也没有恶化,对吧?知足常乐,知足常乐。”
郭嘉点点头。“那倒也是,不过那时候我家除了几亩地之外,也没什么余财。我在外游学访道,家中全靠夫人操持,如果不是她用心筹措,我连出行的路费都没有。现在总算有点收入了,又天天追随将军出征,没时间打理,都交给她,现在现大权旁落已经迟了。唉,悔不当初啊。”
郭嘉唉声叹气,脸上却看不出一点失落,反倒有些得意。
“行了,你就别在这儿得了便宜又卖乖了。说说,当前形势,你有什么方略?”
郭嘉哈哈一笑,摇摇羽扇。“将军,我想来想去,觉得你还不能休息,要对关中保持足够的压力……”
袁权和钟夫人在楼下听见他们说正事,默契地走到远处。袁权低声笑道:“妹妹好手段,祭酒那样的人物都被你管教得服服帖帖。”
钟夫人有点不好意思。“夫人你可别听他乱说,我哪有那样的本事。他这人啦,有点小聪明,一心想做一番事业,又不肯遵循治学养名的成例,若非遇到将军,他这辈子都未必有入仕的机会,更别说一展所学了。得遇明主,人生幸事,既许了将军君臣之约,就应该保重身体,怎么能让他乱来。”
袁权想起当初在南顿驿舍第一次见到郭嘉时的情景,不禁一笑。“祭酒得遇将军,既是他的运数,也是将军的运数,为君臣者千万数,能为知己者几人?”
“何尝不是呢。”钟夫人也笑道:“这就和男女一样,世间男女千千万,能结同心者几人?正如夫人,将军纵着色相不可拔,又有谁能替代夫人在他心中的位置?”
袁权红了脸。“啐!一个工坊就将你收买了?小家子气。”
钟夫人掩唇而笑。“那可不,我不过钟氏之女,郭氏之妇,岂能和夫人相提并论,一个工坊就心满意足了。当然了,夫人如果不嫌我小门小户,以后有什么好事带着我,我也是求之不得啊。”
“行,带着你。”袁权抿唇而笑。“他们做君臣,我们做姊妹。要是没有几个好姊妹,到了吴会说不得要被人欺负。君子不党,我们是女子,不用在乎那些。反正在世人眼中汝颍也是一体的,与其费唇舌解释,索性光明正大的结个姊妹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