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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孙辅将帐中陈设全部撤走,张纮命人从楼船上取下自带的用品,重新摆设,徐晃也紧急回城抽调物资。孙策重新入帐,派人请庞德公来说话。
庞德公在营外,将孙辅撤走陈设的一幕看得清清楚楚,就连蔡珂乘船去蔡洲都没漏过,只是他一直没说话,也不和其他人交谈。听到孙策召见,他振衣而起,拄着竹杖,缓步入营。
来请他的张承非常客气,毕恭毕敬。众人看在眼中,又暗自松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究竟生了什么事,但孙策并没有怒,应该只是孙辅一个人的问题,说不定是孙策要博一个节俭之名,这才故意在众目睽睽之下让孙辅撤走这些做工考究的家具。本来嘛,欠了那么多钱,几年之内都还不上,再这么奢侈实在有些说不过去。孙策不懂,他身边的谋士还能不懂吗?也只有孙辅那蠢货看不清形势,一头撞在墙上。
庞德公进了大营,孙策站在帐门前相迎,拱手笑道:“庞公,失礼失礼,连累你久等了。”
“无妨,无妨。”庞德公抚着胡须,赞道:“将军以身作则,励行节俭,真是令人钦佩啊。”
“我算不上节俭,我只是量入为出罢了。”孙策虚抚着庞德公的手臂,请他入帐。“山民如今也是一方太守,又尚未成家,按理说,他的俸禄应该供养得起一家人。庞公布衣单袍,荆钗竹杖,莫非是说我待下吝啬,克扣俸禄?”
庞德公忍俊不禁,连连摇头。“连累将军清名,是我的罪过,我回去就换一身好衣裳。其实我真正的财富都藏在家里,没法带出来。将军哪天有空,光临寒舍,我再向将军献宝。”
“捡日不如撞日,现在就去如何?反正都在洲上,不过三五里,你我步行可至,顺便请庞公为我介绍一下这鱼梁洲的风光。我在楼船上看,洲上似乎多了不少宅院。”
“能为将军引导,诚老夫之幸。不过现在……”庞德公有些疑惑地看着孙策。“将军,日已西斜,为将军接风的晚宴即将开始,将军不休息一下吗?襄阳乡党热情,待会儿少不了要敬将军几杯酒的。”
孙策嘴角微挑,意味深长的说道:“酒嘛,就不喝了,不是滋味。如果庞公不嫌弃我,我倒是愿意去庞公家里喝一碗清粥,不知道庞公是否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