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三五息,江东军将士就完成了变阵,冲在最前面的突击勇士和辽东军接战。
肩膀抵着盾牌,借着冲击的速度,顶着对方刺出的长矛向前猛突,长刀贴着盾牌,在对方阵势被撞开一道缝隙的时候劈入,躲在盾牌后的辽东军士卒被撞得立足不稳,手中的长刀还没来得及刺出,江东军将士手中的雪亮长刀已经抢先一步砍中他们的脖子,刺入他们的胸膛。
生死只在一瞬间,双方将士搅在一起,一方猛攻,一方固守,刀矛交加,血花四溅,近身肉搏,江东军的优势更加明显,仅仅数息,付出寥寥数人的伤亡,他们便成功的撕开了对方的阵地,更多的士卒蜂拥而入,将优势扩大,迅速突到刀盾手、长矛手身后,展开对弓弩手的攻击。
弓弩手刚刚完成一通鼓的急射,手臂酸软无力,虽然身上佩有战刀,面对这些如狼似虎的江东军士卒时却无一战之力,伤亡惨重。
甘宁很满意,他命令弓弩手上前列阵,准备下一次打击。鼓声响起,令旗摇动,弓弩手在各级军侯、都伯的指挥下,整体向前移动,同时迅速活动手臂,调整箭囊,准备下一波射击。
甘宁带着亲卫营冲了上去,向辽东军起了猛烈的冲击。阵势被对方击破,身后弓弩手的惨叫声此起彼伏,这些辽东军刀盾手、长矛手已经慌了神,面对凶神恶煞的甘宁,他们肝胆俱裂,勉强坚持了片刻,被甘宁手起刀落,砍翻数人,防线便摇摇欲坠。
负责指挥的校尉刚刚树起求援的双兔大旗,敲响求援的战鼓,甘宁便杀到了他跟前,狞笑着挥起战刀,一口气连杀数名上前阻击的亲卫,接着一刀砍断校尉拔刀的手腕,再一刀割断了他的脖子,身后的亲卫拥上前去,迅速杀死掌旗兵,砍倒了战旗。
战旗哗啦啦的倒下,士气崩溃,幸存的将士无心再战,纷纷撤退。
甘宁举起战刀,摇动战旗,重新列阵完毕的弓弩手接到命令,开始齐射,时机、射程都掌握得刚刚好,箭矢越过江东军将士的头顶,射向逃跑的辽东军将士,辽东军将士背对弓弩手,虽然极力将盾牌挡住身后,还是护不周全,被射倒一片。
箭阵刚刚停息,甘宁便再次率部上前,对倒地的辽东军士卒进行补刀,确保他们没有起身的可能,同时重新列阵,准备迎接第二次战斗。
远处列阵的辽东军士卒看得真切,一个个胆战心惊,头皮麻。
——
公孙度脸色阴沉,愤怒的甩了一下袖子。
第一战败得太快,败得太惨,超出了他的预期。
江东军的攻击流畅得让人叹为观止,数千将士进退有致,宛若一人,守如磐石,坚不可摧,攻如泄洪,无孔不入,公孙度自认做不到,即使是他麾下最精锐的亲卫营也无法实现如此流畅的攻击。
如果甘宁部就有这样的战力,那孙策的亲卫营又将有什么样的战力?
他冷着脸,强忍着喝问许攸的冲动。他觉得许攸没有对他说实话,但他却不想让许攸看出他的不安。事到如今,责问许攸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如何扳回一局,重整士气才是关键。如果坐视不管,任凭士气受挫,形势对他更加不利。
“传令,骑兵做好突击准备,亲卫营上前接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