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观其变,待机而动。”毌丘兴一本正经的说道。
“甚好,甚好。”董越正中下怀,连连点头称善。
正说得热闹,牛盖突然一指大营外,董越和毌丘兴一看,也觉得有些奇怪。那些人有一百多,扛着好多旗帜,还有不少牛皮大鼓,在董越的大营南侧摆开,也不知道想干什么。
董越狐疑地看着毌丘兴。“老弟,你带来的?”
毌丘兴也一头雾水。“我没有啊。这些人来干什么?”
他们正大眼瞪小眼,那些人突然摇旗呐喊,战鼓雷鸣,动静搞得还挺大,董越吓了一跳,营中将士也鼓嗓起来,以为有敌军靠近,纷纷击鼓询问,在营前集结的将士更是大呼小叫,一副临战的紧张局势。
董越大急,连声大叫,让人去查。
毌丘兴看向中军方向,见中军将台上战旗摇动,台下长水营却不见了,顿时大吃一惊。
——
战场中央,天子提盾顶住两柄刺来的长矛,咬牙嘶吼。
两名江东骑士也红了眼,全力顶住,一步不让。双方已经杀红了眼,这个少年天子武艺不俗,手中一柄长剑连杀了十几个兄弟,他们好容易才抢入阵中,岂肯轻退。
“杀!”另一个江东骑士挺矛杀到,抖动长矛,刺向天子大腿。天子大叫,挥剑格开,突然斜身变式,转身挥盾,砸在那名江东骑士的脸上,手中长剑急刺,将那两个失去重心,摔倒在地的江东骑士杀死。
“陛下小心!”赵云喝道,踉跄着扑上,架住一柄刺来的长矛,护住天子后盾。他腹部中了一矛,失血过多,又苦战多时,已然脱力,这一次抢攻非常勉强,虽然救下了天子,却将自己陷于危险之地。三柄长矛从不同方向刺来,又狠又准。
天子大急,伸手拨开赵云,飞身抢入,用盾牌架住一柄长矛,长剑拦住一柄,却被另一柄长矛刺中大腿,顿时鲜血飞溅。他痛得大叫,腿一软,向后就倒。三名江东骑士见天子受伤,心中大喜,再次扑上,三矛齐,准备结果天子性命。
就在危急之际,王越飞身赶到,手中长剑连挥,剑光霍霍,洞穿了两名骑士的咽喉。其中一名江东骑士怒吼,不退反进,扔了长矛,伸手抓住了王越的长剑,飞起一脚,猛踹王越腹部。王越长剑被制,脱身不及,被踹个正着,顿时疼得脸色白。
阎行远远地看见,伸手提起一柄长矛,反握在手中,用力掷出。
王越看得真切,想甩脱骑士闪避,却被骑士死死拽住,脱身不得。长矛从骑士后背入,前胸出,又刺入王越胸口,将两人串在了一起。王越口吐鲜血,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一个江东骑士扑上,挺矛猛刺,洞穿了王越的咽喉。
“剑师——”天子见王越阵亡,心痛如绞,奋力扑上,一剑刺死江东骑士,又拔出长矛,拽着已经气绝的王越猛退。王越是他的剑术师傅,这些年又一直保护他的安全,剑术之高堪称当世一绝,没想到今天却会死在这乱阵之中。
“剑师。”天子抱着王越的尸体,抹着汩汩流出的鲜血,痛哭不已。
“陛下,你听。”一个虎贲郎突然大叫道:“东北方向。”
厮杀正酣的双方将士都被突然响起的战鼓声和喊杀声所惊,纷纷抬起头,仔细辩认方向。当他们现是东北方向时,心情大不同。
天子抬起头,又惊又喜。东北方向是董越的大营,这时候响起战鼓声,最大的可能是董越按照事先的约定,见双方势均力敌,难分胜负,决定出兵帮助。有董越助阵,这一战就有了逆转的机会。
“将士们,援兵来啦——”天子举起长剑,嘶声大喝,一剑刺倒一个冲到面前的江东骑士,又嘶吼着扑向另一个对手。虎贲郎们紧紧跟上,剑戟交加,一时间士气大振,将江东骑士逼退数步,包围圈又扩大了一些。
阎行很紧张。对董越的选择,他一直没有把握,虽然吕范负责监视董越,但吕范所领的是步卒,能不能挡住董越,他心里没有底。董越有五千骑,一旦杀入战场,是完全有可能改变局势的。听到董越大营方向有动静,他心里咯噔一下,有点犹豫。
天子就在面前不远,身边只剩下百十虎贲郎,再坚持一下,也许就能击杀天子。可若是董越杀来,这可如何是好?
一时间,阎行心跳加速,就连受伤的腹部都疼得更厉害。他沉吟了片刻,咬咬牙,决定相信陆议,相信吕范,相信陈到。“兄弟们,胜负在此一举,莫管身后,随我杀敌!如果手脚快,还来得及再抢些功劳,五千骑啊,不能让吕督一个人占了便宜。”
“喏!”骑士们轰然应喏,纷纷拉过身边的战马,翻身上马,重整战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