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见马氏提起颜彦的亲事,自然不开心,这岂不是在提醒太后,陆家曾经对颜彦做下的孽?
还有,什么叫老天爷补偿的聪明劲,一般人没法比,也就是说,颜彧肯定也没法比了。
聪明比不上,能干比不上,在太后皇上心里的分量就更不用说了,那她还有什么盼头?
她还指着颜彧去压压颜彦的风头呢,如今风头压不住不说反倒还差了一大截,她岂不又得被丈夫和婆母埋怨了?
朱氏心里正碎碎念时,太后瞥了马氏一眼,慢悠悠地开口了,“是啊,不光是老天爷看不过眼了,赏了我们彦儿一副聪明的头脑,就连阎王爷也看我们彦儿可怜,不忍收下她。所以啊,一个人的运势很难说,小时候吃点苦不怕,那是老天爷对她的磨练,这样的人长大后才能做大事也能成大事。”
马氏一听知道方才的话准是得罪了太后,忙陪笑道:“可不是这话,所以臣妇才说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呢,往后啊,我们彦儿一定福运亨通,百事百顺。”
太后听了这话脸上方才和缓了些,“百事百顺倒不敢想,这人啊,一辈子还长着呢,哪能不经历点挫折?老话说的好,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眼光得放长远些,别为眼前的这点名利得失迷了眼乱了心智,这才是真正的大家风范。”
“还是太后说的对,可不就是这么回事。”陆老太太和朱氏几乎同时开口了。
这话没有比她们婆媳体会更深的了。
尤其是朱氏,她可不就是被一时的名利得失迷了眼,以为颜彦只是一个克父克母的孤儿,心智才智都平平,这样的人是绝对挑不起陆家的家业的,可事实呢?
这脸打得可真够响亮的,只怕难堪的事情还在后面呢。
无独有偶,这时的马氏也颇有几分后悔不该答应这门亲事,主要是颜彦的风头太旺了,颜彧进门后非但难以讨长辈们的欢心,只怕还会引起长辈们怨恨,那时,才是真正的难堪呢。
颜彦自是不清楚这边生了什么,她正和皇上、陆端几个说着她做这个沙盘的过程,同时,她也把自己画的这份农庄规划图拿出来对比。
见规划图上几乎每条线上都标注了数字,陆端更为惊讶,他想知道颜彦是怎么做的,因为他清楚,丈量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一般人根本不懂。
“这个其实也不难,有些数字是地契上标好的,有些是大江他们帮我量出来的,还有一些是我自己用脚步丈量出来的,正常走路我每一步大概是两尺,走的时候数着步子,最后一汇总就成。”颜彦回道。
“脚步丈量法?”陆端再次眼睛一亮,“也是你自己想出来的,误差有多少?”
“有时半成,有时一成或一成半,看走路的姿势,我因着这几个数据不是很重要,估算一下就行,所以就没较真。”颜彦说了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