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凶我做什么?”司空云对圣女破坏他好事的恶劣行径抱怨在心,说话便也不如以往那般温和敬重。
他这副做了错事还不知悔改、目中无人的样子,实在是叫圣女看不下去,哪怕从未期望过他成为自己的如意郎君,但也想过他能如此不是东西。
圣女闭了闭眼,忍不住在心里逼问自己,有没有后悔当初的决定?
但后不后悔又有什么用?
事已至此,她的命运早在与放弃司空长风的一瞬便与司空云绑在了一起。
这是她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下去。
圣女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番情绪,随后开始在脑海中琢磨一切是怎么生的,为何自己到兰氏的院子,碰到的竟然是司空云假扮的燕九朝?司空云对那丫头早有觊觎,她不是不知道,当时她在兴头上,紧张得忘了思考,眼下一回味,就觉司空云的做法十分有嫌疑。
他们不仅是夫妻,还有三个孩子,娘亲消失了这么久,第一件事难道不该是一家团聚吗?为何会单独将她引到画舫来?还给她劝菜劝酒,仿佛要将她灌醉了好把她怎么着似的。
她真傻,竟连这也没看出来!
还有司空云对那丫头的喜好如数家珍,这也有些奇怪,那丫头在司空府没表露过自己的喜好,通常都是厨子做什么,她吃什么,那么司空云又是上哪儿去得知的那些信息?
“到底生了什么事,你从实招来!”圣女冷冷地看向司空云道。
司空云鼻子一哼:“怎么和我说话的?”
圣女以掌风化刃,一把朝司空云劈了过来,司空云勃然变色,抱住脑袋侧身一躲,躲是躲过了,可他身旁的桌子也被劈成碎片了。
想到适才自己若是慢了一步,被劈死的就是自己了,司空云的脊背登时恶寒一片。
“还不老实交代?”圣女威胁。
司空云打不过她,只得弱弱地嘀咕道:“……我怎么从前没现你这么凶……早知道……”
“说不说!”圣女又凝聚了一道掌力。
司空云吓得赶忙招了。
却原来,今日的一切司空云都是被人唆使的,圣女这段日子忙着看守俞婉,无暇顾忌司空云,都不知道他的身边竟然多了一个从外头买回来的小厮。
据说那小厮叫小六,生得眉清目秀,很是机灵会来事儿,司空云是在赌坊里遇见小六的,小六耳力过人,能听音辩色子,帮司空云赢了好几把,想来只输不赢的司空云一高兴,便将他买回来了。
今日的计策便是小六的主意。
小六知道司空云垂涎圣女带来的人质,但又苦于圣女的严密看守无法下手,于是对他说:“……大婚那日所有人都会去伺候圣女,无暇顾及她,届时公子就能得逞了。”
司空云拿折扇敲了他一脑袋:“她大婚老子不大婚?上上下下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老子,你让老子怎么抽空去临幸她?”
小六眼珠子贼咪咪一转,说道:“那还不简单?我假扮成您的模样,替您大婚,至于那个女人,我会趁乱将她放出去,实不相瞒,我这几日上街,可没瞎转悠,我是为公子您鞍前马后去了,我啊……已经打听到她的消息了,她叫兰玉,是兰氏收养的孩子,相公是燕九朝,住在城东的一间庭院……一会儿小的带人去把她相公杀了,您扮成他相公的模样,岂不是就能与她生米煮成熟饭了?届时,您顶着她相公的脸,都不必担心她不从命。”
司空云一听,坏坏地笑了:“好主意!”
小六又道:“不过,您可得在天黑前赶回来,与圣女洞房。”
“知道知道!”他的女人嘛,还是得他来睡的!
讲述完了事情经过,司空云不爽地瞥了圣女一眼:“所以你闹什么闹?本公子又不是不回了,这不天黑了,还是会赶回去与你洞房的吗?你急什么?”
巴巴儿地跟来画舫这里,献身与他……
话说回来,他一心念叨着兰玉,觉不是兰玉时立马抽身而退了,现在想想挺遗憾,圣女也是难得的美人,春宵一刻也值千金的。
司空云的眼神落在了圣女的身上。
左不过天色晚了,赶不回去了,不如……
圣女一瞧他这副色眯眯的眼神便猜到他在想些什么了,她气得恨不得一耳光扇过去:“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想这些?知不知道你让人骗了?”
那什么小六,一看就不是善茬,居然轻轻松松地打听到那个女人的名字以及她相公的信息,他可知道,自己费了多大的劲儿也没查出来?
还是那个女人在梦呓中唤了燕九朝的名字,她才知道他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