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青年人甚至连催妆诗都没听过,何谈做诗。
新郎急得一脑门的汗,他当年是学渣啊,让他做诗,比让他想办法一天赚个几万钞票还难啊!
伴郎们也急,他们也不会!
伴郎们纷纷涌上前,给堵门的亲友们塞红包。
堵门的人接了红包,看着新郎和伴郎们急得面红耳赤,放宽了要求:“新郎也可以请人做。”
新郎向迎亲团队求助,一个个全摇头,让他们查手机找一二出来应付还行,让他们自己做诗,太难为他们了。
新郎急得团团转。
全福婆婆一看这波门拦得太有水平,难度也太高,赶紧从伴郎团里拿了一把红包,走到乐家姑娘身边,给两个姑娘递上红包,诚挚地求助:“新郎以前就不是读书的料,斗大的字识不得一箩筐,叫他做诗不知让他去犁两亩田。
要论文化水平之高,这里当数罗老师和两位姑娘,罗老师今天是新郎家长,我们不敢请罗老师,有劳两位姑娘帮做诗,新郎感激不尽。”
罗家亲友一瞅,得,这个全福婆婆了不得,果然是个能人!她比新郎机灵了一万倍,抓重点是一抓一个准。
罗班不反对,也不说支持。
杜同学摇手谢绝红包:“您老抬举我了,我也是学渣,这做诗什么的,就算将我的脑细胞全用光光也做不出半句的,无功不受禄,请另寻高明。”
“小女子才疏学浅,背诗还可以,做诗却是不成的,您老还是另请高才。”乐韵也推辞不受。
全福婆婆也急出汗来了。
新郎和伴郎也涌至,一个一支烟,一人递一个红包,好言好语的请乐姑娘相助,若乐家姑娘都不肯帮忙,罗家亲友中就算有人会做诗也不会帮忙的。
全福婆婆也再次递红包,一次递九个红包。
看新郎急成一团,罗班觉得差不多了,缓声打商量:“看样子新郎团确实是不会做诗,要不,小乐你代他做一?”
“罗班,这不合规矩啊,催妆诗应该由男方请来的宾相们做,要是女方家代为做诗,这要是传出去别人还以为女方家仗着罗家是书香门第故意抢风头。”乐韵很识趣的配合罗班。
“不会不会。”全福婆婆堆起一脸笑,再次递了一个红包。
新郎也保证他们不会瞎想。
“行吧,为了不误新人的吉时,我献丑了,”乐韵接过一把红包,扬声吟诵:“书香门第罗氏家,”
小姑娘的嗓音甜糯又清悦悦耳,如珠落玉盘,只吟出第一句,亲友们便高声叫:“好!说得好。”
叫好声中,乐家姑娘第二句响彻耳边——“掌上明珠最堪夸。”
“好!”亲友们又是一阵叫好声。
乐韵顿了顿,吟出后几句:“阿母不舍女出闺,姐妹情深赠珠花。宾相借问妆成否,中天红日映云霞。”
“好!”罗家亲友们满座喝彩,又叫:“再来一!”
全福婆婆不敢催着去接新娘,从伴郎手里接过红包又递给乐姑娘,请她再做一。
“哎哟,不带这样为难我的呀,罗班,请给新郎上楼行不?”乐韵笑坏了,塞红包的人不心疼,她收红包都收得不太好意思了。
罗班同意,亲友不同意:“再来一。”
新郎也学聪明了,再递个红包,又敬了一支烟。
“哎,盛情难却,再献丑了,”接了红包,乐韵不得不帮解决难题,想了想,吟:“耕读罗氏女娇娃,嫁与城中张府家。亲长赐下金和银,婶母闺房为梳。宾相又问妆成否,门前花轿待铅华。”
“好!先是书香门第,接着是耕读之家,恰如其分。”罗家与男方迎亲团都有几个肚子里有墨水的,做诗是做不出来,品赏还是可以的。
“母亲、婶母与长辈们谁都没落掉,夸罗家长辈们怜爱姑娘也夸得别出心裁。”
“这铅华也用得好。”
“这又字真是意味深长啊……”
那边在评诗,伴郎团很机灵,护着新郎乘虚而入,直奔楼上而去,全福婆婆也跟着上楼。
罗家亲友们也没准备再为难新郎,让他过去了才说哎呀应该再让他做一什么什么的,同时动作麻利的在中堂椅子前放上小四方席子,再放喜被,然后将罗家爷奶和新娘父母请上去坐了。
二楼也有人堵门,但不再让做诗,只是意思意思的问了几个问题,让新郎答了,堵门的人收了几个红包,开门让新郎去接新娘。
新郎将捧花给新娘,给新郎穿上鞋,牵着新娘下楼。
伴郎团们拥着新人下楼,全福婆婆让新人跪喜被上给长辈敬茶。
新娘将出闺,乐韵抱着弟弟,随众人一样站着观礼。
杜同学喜滋滋的旁观,她觉得吧,观人结婚是挺有趣的,就是不知道到自己时感觉如何。
新人向亲辈敬茶,也是拜别新娘娘家人。
罗班与老妻喝了茶,说了几句要夫妻和睦,要互相体谅的话给了红包,新娘父母端着茶喉咙都硬了,只嘱咐要互相关心体谅就说不下去,给了红包。
敬了茶,新人该出了,罗家长辈们和亲友们一起送新人,新郎父亲将一个砖头厚的红包给姑娘,那份是男家聘礼的回礼,当作嫁妆给女儿,做为女儿在男家的立身之本。
新娘父母与至亲长辈不能送出大门,他们只送到门口,就在门口看着新郎带着他们家的姑娘走向夫家。
罗家有送亲的人员送新娘去男家,有部分人员只送新娘上婚车,然后还会回来。
乐同学和杜同学也送新娘到了停车的地方,送新娘登婚车,待车队走远再回罗家。
新郎接到新娘要先回家去拜了堂,然后才去酒店,少说也要一个来钟,罗家亲友们11点后再去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