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冷哼一声,随手抓起桌上的毛笔,在旁边的白墙上挥毫,然后又是一张画纸飞出,贴在墙上,随即便推门出,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差不多半个小时后,满脸哀怨之色的三姨太嘴里嘟囔着走了过来。
“都几点了还不休息,你真当自己还是年轻小伙子吗?我说老爷,你……啊!杀人了!老爷!快来人啊,杀人了!”
推开门,看到里面的情形,三姨太的尖叫声刺耳地传遍四合院。
……
钟锣鼓巷,景阳胡同。
忙碌了一天的楚牧峰,刚刚回家躺下没有多久,门外面就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他有些疑惑地穿衣走出去。
“谁啊?”
“科长,是我,东厂!”门外面响起的是裴东厂的声音。
“来了!”
楚牧峰当下打开门,外面站着的不只是裴东厂,还有其余两个警员,他们神情凝重。
“出什么事了?”楚牧峰神色一紧问道,这么晚他们还找过来,肯定是有事。
“科长,刚刚接到报案,槐花胡同那边又有人被杀了!”裴东厂立即说道。
人命案?
楚牧峰眼皮微颤,只是人命案的话,走流程就可以了,能让裴东厂这么着急的过来,想必肯定有特别之处,他心里忽然冒出个预感!
“说!”
“现场兄弟传过来消息,说是已经封锁了现场,而这个现场和黄本章被杀的时候很相似,墙上也有四个字,也有一张血蝉的画纸。”
“死掉的人姓梁,叫做梁鹤翔,他还是个胖子!”裴东厂的话刚说完,楚牧峰眼神就瞬间无比锋芒。
是梁胖子!
自己这边找了一天都没有找到他的线索,怎么就被人给杀了?
这已经是连环杀人案了!
想到这个,楚牧峰神色一沉,转身换了衣服。
“走,去现场。”
……
槐花胡同,梁府。
当楚牧峰赶到这里的时候,四合院已经被封锁,四周也拉起了警戒线。
但是院里面却像是唱戏般,非常热闹。
人还没有走进去,刚刚靠近就听到了一阵喧哗吵闹声。
“你这个狐狸精,竟然克死了老爷!”
“我早就说过你是一个扫把星,老爷就是不听,现在好了,老爷都被你给克死了!”
“贱人,说,是不是你串通了野男人想要私奔,被老爷现,你就杀了他!”
“官爷们啊,你们可要为我们家老爷做主啊!”
……
等到楚牧峰走进去后,看到的是几个女人正在那里围着三姨太数落。
她们脸上并没有露出多么悲痛欲绝的神情,和心疼死掉的梁鹤翔相比,她们似乎更加在意如何咒骂三姨太,好像三姨太就是杀人凶手,不骂就难以宣泄心中的愤怒。
楚牧峰进来后,眉头皱起,冰冷的眼神扫视过去后,冷冷说道:“这里是案现场,是谁让她们进来的,全都给我赶出去,一个个等候盘问!”
“是!”
裴东厂这边立刻就安排人驱赶。
“这位官爷,你一定要为我们家老爷做主啊,他死得好惨啊!”
还有人不死心,依然上前哭诉道。
“吵什么吵!”
裴东厂知道楚牧峰的做派,要是这群女人再敢这样大呼小叫,影响办案的话,搞不好全都要被拖去刑侦队。
“不想去警备厅受皮肉之苦的话,就乖乖闭上你们的嘴,立即出去!”
见官爷神色不善,几个女人脸色一变,识趣般地赶紧离开了。
书房中。
楚牧峰进来后,一眼看到了倒地而亡的梁鹤翔。
咽喉处的血洞是触目惊心,看着就让人毛骨悚然。
因为时间的关系,他身上的鲜血已经淌得遍地都是。
而在梁鹤翔的脸上,浮现出的是和黄本章死亡时一样的表情。
他也认识凶手?
前面的墙壁上笔走游蛇的写着四个大字:死有余辜!
旁边贴着的,依然是一张血蝉的画纸。
这简直就和杀死黄本章的情景没有多少区别,只不过黄本章是助纣为虐,这里是死有余辜。
这么说的话,血蝉应该就是一个独特徽章印记,是凶手故意留下的。
书房中一片死寂。
空气中充斥着浓烈的血腥味道。
此刻楚牧峰的心情是沉重和愤怒的,这已经不是单纯的杀人泄愤,分明是在对北平城的警察体系做出挑战。
那个血蝉仿佛在出无声鸣叫:我不但杀了一个,现在还杀了第二个,你们能奈我何?连我是谁都不清楚,你们警备厅又能怎么样?
身后的裴东厂等人没谁敢多言。
他们都感到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抑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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