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一点规矩都不讲,上来就动手,这帮家伙简直比自己还残忍。
“我只问一次,你说,就给你开口的机会,不说,就继续!”
楚牧峰跟着拿起了第二把刀,面无表情地问道:“说说你和高野秀树的的关系,你们在云山茶馆见面都在谈些什么?”
“你们两人交换的情报内容是什么?你们是什么关系?谁是上级谁是下线?像你们这样的,在金陵城中还有多少?”
“八嘎,你别做梦,我是不会说的!”
渡边川雄也彻底撕下伪善面具,疯狂大笑说道:“楚牧峰,我知道你被誉为间谍杀手,但我只是个商人,根本不是间谍,你这样做纯属栽赃陷害。”
“你这个混蛋,敢这样对我,你绝对不会有好下场的!”
“噗嗤!”
没有丝毫迟疑,第二柄刀具跟着落在渡边川雄的左腿上,刚才还张嘴吼叫的他,疼得一下就将所有声音全都咽回去。
豆大汗珠滴滴掉落。
由于大量失血,他的脸色瞬间从红变白。
“哼,我最不怕的就是你们这种硬骨头,因为这意味着咱们能好好的玩玩,也意味着你肯定掌握着很多有价值的情报。”
“你继续硬撑着好了,我会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我倒要看看,你能撑道什么时候。”
楚牧峰完全无视渡边川雄的愤恨目光,扬手继续说道:“你和恒美商社的代理人麦可是认识的对吧?嗯,你刚才说麦可是你们岛国收买的间谍,这个情报就很重要嘛。”
“我现在就去找麦可聊聊,看看他准备怎么解释这事?”
“八嘎,你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过麦可是我们收买的间谍!”渡边川雄瞪大双眼,气急败坏地吼道。
“我说你说过就说过!”
楚牧峰右手从鼻梁上划过,漫不经心地说道:“渡边川雄,有些事吧,其实你不说也无所谓。”
“只要你在我手中掌控着,只要我传出去的消息是真的,那你说不说根本没有任何意义了。比如麦可是个岛国间谍,我可以拿着这事就去恒美商社做文章。”
“他们可是有米国背景,你不敢动!”渡边川雄强忍着两腿传来的疼痛喊道。
“是啊,以前是不敢动,但现在情况不同了!”
楚牧峰伸手拍拍渡边川雄的脸,不紧不慢地说道:“一个被你暗中策反了的间谍,你觉得米国还会保护他吗?你觉得他还值得相信吗?”
“你……”
渡边川雄一下子语塞。
“还有我想有件事你也感兴趣的,那就是冈田太郎对你的信任。你知道吗?就在刚才我已经将你们藏着文物的窝点端了。”
“我要说这个消息其实是你悄悄告诉我们,要求是好处对半分的话,你说他会不会信呢?”
“毕竟这事如此重大,知道那个地方的应该只有你们两个人吧?”楚牧峰玩味一笑。
“该死的……”
渡边川雄疼得是呲牙咧嘴,心里更是格外纠结烦躁。
他知道楚牧峰说的这些虽然是假的,却十分致命,谁让冈田太郎原本就是个猜忌心很强的人。
没事还容易猜疑。
现在生这种意外,他还会百分百相信自己的忠诚吗?
藏匿文物的地方,的确只有冈田太郎和渡边川雄知道,第三个人都不知情。
而看守的人全部不许离开的,在这样的前提下,那里居然被抄了,谁会是叛徒呢?
答案似乎显而易见!
“其实我更想知道的是,你的血还能流多长时间?”
楚牧峰跟着扭头吩咐道:“黄硕,现在到了你的表演时间了!”
“要是说咱们这位副会长先生不准备在鲜血流完之前开口的话,那就随便你怎么来,死了就丢出去喂狗。”
“是,处长!”
黄硕目送着楚牧峰离开后,眼神邪魅地望向渡边川雄,根本瞧都不瞧他那流血的双腿,咧嘴笑道。
“渡边川雄,你难道还没有看出来吗?我们处长其实只是想要让你死,他压根不在意你说不说出那些想要死守的秘密。”
“你说出来或许能活着,但你不说肯定是死路一条。得,该给你说的也都说了,那现在就让你尝尝其他刑具的滋味吧。”
“对了,顺便提醒你一声,这两个伤口如果不及时包扎的话,我估摸着也就半个小时,你就会因为失血过多送命,何去何从,你自己选择吧。”
渡边川雄脸色阴晴不定。
很快,审讯室中又传出阵阵惨烈的哀鸣声。
楚牧峰则走得异常果断。
他根本没有去管黄硕这边是怎么审讯的,完完全全的放权。
渡边川雄,你的骨头要是说够硬,你的心理防线要是说够牢固,那咱们就硬碰硬,试试见见真招。
你不说,那死不足惜!
第二审讯室外。
楚牧峰并没有着急进去,而是悄无声息地站在外面默默打量着里面。
他脑子里面此刻浮现出来的是一只张牙舞爪,挥舞双刀的螳螂。
唐处长说怀疑你是螳螂,如果渡边不是,那么你是不是呢?
楚牧峰心里暗道,然后起步推门而入。
“处长!”
正在负责审讯的人纷纷恭敬地问候。
“你们都出去吧!”
“是!”
审讯室转眼就只剩下两个人。
瞧着近在咫尺的楚牧峰,冈田太郎眼中仿佛喷射出一股股恍若实质的火焰,恨不得要将眼前这个人燃烧成灰。
但他知道这所谓的愤怒是最廉价的最没用的,在这里肆无忌惮的宣泄着愤怒难道说就能离开吗?
与其疯狂叫嚣浪费口水,倒不如说想想怎么解决问题。
所以冈田太郎很快就冷静下来。
“楚牧峰,我知道你,却万万没想到你敢这么大胆,敢如此对待我。你应该清楚我是谁,知道我岛国如今在你们华夏的地位吧?”
“你就不怕这样做会给你给你的后台带来灭顶之灾吗?”冈田太郎竭力维持着平和的心情,缓缓说道。
“你是个贼!”楚牧峰无视掉这种威胁,抬手一指道。
“你才是贼!”冈田太郎有些心虚。
“你就是贼,是个从我们华夏偷走文物的贼,你这样的贼什么事情都敢做,只要有利可图,你甚至敢带着军队过来盗窃,我说的对吧?”楚牧峰讥讽地说道。
“我们冈田商会是一家正规经营的商会,不是你说的什么盗贼。你这分明是想要往我们身上泼脏水,抹黑我们形象。”冈田太郎倔着脖子,大声喊道。
“呵呵,行了,冈田太郎,收起你的这套虚伪面孔吧!你们要是正规经营,你要是合法商人,那太阳都会从西边升起来!”楚牧峰摇摇头笑道。
“那仓库里的文物,你准备怎么解释呢?”
“那些古董都是我花真金白银买来的,不偷不抢,你凭什么这样说。”冈田太郎说到这里后,神情突然间变得肃杀起来。
“你是怎么知道仓库的事?”
“怎么知道,当然是有人告诉我的。”
楚牧峰无所谓的翘起二郎腿,慢条斯理的点着一支香烟,不紧不慢的抽着说道:“你真的认为渡边川雄和你是一条心吗?你想错了,他已经招供了,而且还提出了利润分成。”
“要不是他的话,我哪里会知道你藏文物的窝点,又怎么能一举捣毁呢?”
“不可能!”
冈田太郎脸色突变,满脸质疑地说道:“楚牧峰,你这种挑拨离间的招数也未免太拙劣了吧?”
“渡边川雄是我的副会长,我能不了解他的为人?他会向你们金陵警备厅妥协投降,和你楚牧峰合作?简直是荒谬至极!”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要是换做你都要没命,你也会这样做,而且还有大把好处可以拿,为什么不做!”
楚牧峰眉角挑起,神情玩味地问道:“冈田太郎,你是岛国的间谍吧?”
“什么?间谍?”
猛然间被这样询问的冈田太郎当场愣住,随即叫嚷起来:“楚牧峰,你要是说想杀我的话就杀,何必给我胡乱按罪名!”
间谍被抓基本上是必死无疑。
这是冈田太郎都知道的规则,不管你有着什么样的身份,不管是战争还是和平年代,只要你是间谍,身份暴露,下场都十分凄惨。
除非愿意叛变!
不像是作伪的反应!
楚牧峰一直都在盯视着冈田太郎的脸,能清楚的察觉到他听到这话时的神情格外惊愕,并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紧张和忐忑。
难道说唐敬宗给的情报是有误,冈田太郎根本就不是蟑螂。
否则他的演技也太好了。
“冈田太郎,我们收到举报,说你是岛国军部派过来的间谍,你觉得这件事是空穴来风的吗?”楚牧峰挑起眉角不紧不慢地说道。
“可笑至极!愚蠢至极!”
冈田太郎的情绪变得格外激动,要不是说身体被捆绑着的话,他真的会蹦跳起来反唇相讥。
“八嘎,我只是一个商人,一个纯粹的商人,和你说的间谍根本没有任何关系,你居然拿着这种事来栽赃我,楚牧峰,你太卑鄙,太无耻了!”
“别这么激动,这事我会调查清楚的。”
楚牧峰摆摆手说道,从烟盒里掏出一根香烟,拿在手中把玩着的同时,接着问道:“冈田太郎,你知不知道渡边川雄是个间谍?”
“你……”
冈田太郎猛地听到这个,再看向楚牧峰的时候,已经是深表无语,“我说楚牧峰,你把我们带回来,为的就是说出这些没有价值的话吗?”
“你之前栽赃我,现在又诬蔑渡边川雄,你是不把我们冈田商会的人都泼一遍脏水不舒服是吧?”
“泼脏水?”
楚牧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上前两步,居高临下地俯视过来,“冈田太郎,你有句话说的很对,你只是一个纯粹的商人。”
“既然你没有任何背景,那我对你也就不必要客气。你带着那群武士冲撞我玄武分局的事,是该和你好好说道说道了。”
“我只是想要救渡边川雄而已,免得被你们虐待。”冈田太郎梗着脖子道。
“这不是你能如此肆意妄为,嚣张狂妄的借口。”
楚牧峰转身往门口走去:“你最好仔细想想,有没有什么能给我说的,如果是废话那就别开口了!我等着你的选择。”
“处长!”
“进去继续审问吧!”
“是!”
楚牧峰问过的只是渡边川雄和冈田太郎,至于说到其余那些武士,一概都是懒得搭理。
他不知道黄硕那边能不能撬开渡边川雄的嘴,但却知道自己既然准备拿着这事做文章,现在就该做了。
不然等到渡边川雄真的死了,还怎么去找麦可的麻烦。
至于说到那只螳螂到底是谁,继续排查好了。
“处长!”
裴东厂恰好在这时回来,脸上浮现出一种按捺不住的兴奋雀跃。
“事情办得怎么样?”楚牧峰一边推开办公室的门,一边问道。
“很顺利!”
裴东厂之前只是简单的汇报了下,现在则是捡重要地详细说起来。
“收缴的所有文物都已经归罗整理好,都还存放在那座庄园,咱们的人都已经下达了封口令,没谁敢乱说。”
“还有那些尸体也都堆放在那里,不过我想最好能快点运走,或者说干脆火花掉,省的惹麻烦。”
说到这里,裴东厂就从兜里拿出来一份清单。
“处长,这是您之前交给我的那份清单,我已经对照着全都查证过,里面的物件一件都不少。”
“渡边川雄这个老小子真是贪婪,竟然连一块印章都不放过!”
“除了你和李维民外,还有谁见过这份清单?”楚牧峰眯缝着双眼问道。
“没有!”
裴东厂如今办事可谓是滴水不漏,直接说道:“清单只有我和李维民见过,物件也只是我们两个人清点的。”
“这里面有些玩意我已经抽出来,分别放到两个箱子中,今晚就会悄悄送到您家中去。”
楚牧峰点点头示意知道。
裴东厂是他的心腹,做这种事是信手拈来。
这件事隐秘的很,不怕有谁能查得出来。
至于说到抽出来的是什么,楚牧峰都不用想便能猜出来,肯定是最贵重。
其实就他来说,真想要将这批玩意全都扣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