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事不是已经过去了吗,为什么还会拿出来重提?
况且爱财的胡为民不可能说无缘无故的拒绝这么一大笔钱,但他这次就这么干脆拒绝,和齐家撇清了所有关系,断绝往来。
“难道是有什么事要生吗?”
齐镇江满脸凝重地离开戏院。
……
夜幕降临。
齐家书房中,齐镇江下午回来的时候,已经将这事说给了齐镇南听。
不过那时候齐镇南有别的事要忙,就给耽搁下来。如今总算是在晚宴前,腾出点时间,便开始好好琢磨起来。
“你是说胡为民不再要钱,还将宅子退了回来?”齐镇南眯缝着双眼问道。
“对,大哥!”
齐镇江沉声说道:“我瞧他的模样,这次是认真的,而不是想借此机会多要钱。”
“最重要的是,他提到了谭东风的死亡真相,哥,您说槐明站是不是调查到了什么线索?已经知道谭东风的死和咱们有关。”
“绝无可能!”
齐镇南看向身边的老鬼,老鬼立刻恭敬地说道:“做这事的人全都离开了槐明城,没有我的命令,他们是不会再回来。”
“这事又是我亲自做的,也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我能确定当时的水面上,是没有别人看到的。”
“你瞧,这不就是了,我觉得这事是胡为民在诈唬你。诈唬的根据就是谭东风临死前,毕竟是调查过咱们齐家,齐家有最大嫌疑也是情理之中。”
“但你不要忘记,嫌疑当不成证据,除非是能拿到足够多的证据,不然休想找咱们的麻烦。”齐镇南无所谓地说道。
“或许是我多想了吧!”
齐镇江使劲摇摇头,要将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都抛之脑后。
“走吧,家宴要开始了!”齐镇南挥挥手道。
今晚的寿宴的的确确就是家宴,齐家人全都到场,没有一个缺席的。
用齐镇南的话说,你平常在外面瞎搞胡闹我是不会管的,但老佛爷寿宴的时候,只要一声令下,所有人都必须无条件的回来参加。
敢不听的,那以后也就别在齐家拿一分钱了。
有这话在,谁还敢置若罔闻呢?
“你们说咱们齐家现在的势力到底有多大?”
“我给你们说,这次在邻市,提到咱们齐家,那可是有脸的很,谁都不敢小瞧。”
“我听说家族最近正在运作一座矿山,你们有谁清楚这事?”
偌大的宴会厅中,摆放了十来桌酒席,是人头济济。
他们都在窃窃私语着,虽然这里面有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但也有很多都是帮着家族做事的人才,他们所聊的都是家族的事。
一时间,人声鼎沸,热热闹闹。
老佛爷很快出现。
齐镇南在旁边搀扶着。
看到他们露面后,所有齐家人齐唰唰的站起身来,面色恭敬的弯腰说道:“老佛爷好!”
“恭祝老佛爷寿比南山!”
“恭祝老佛爷福寿绵延!”
这排场!这气场!这阵势!
真的不是一般人能想象得到的。
可老佛爷对眼前的情形却毫无动容。
她眼中只有齐镇南四个孩子,其余的都是旁支,都是外系,都是富贵时候攀高枝,贫穷时无人问的!
当然,这话她是不会当面说的。
“好好好,大家都坐吧,该说的话我中午已经说了,其余的话就让镇南来说。”老佛爷笑着抬手道。
“是!”
齐镇南看着老娘坐稳后,这才扫过全场,铿锵有力地说道:“诸位,你们都是我齐家子弟,那么平常该说的话,我也都给你们说过。”
“在这里,我只说一句话:希望我们齐家来年更辉煌!”
“齐家来年更辉煌!”
所有人都振奋的喊叫起来。
“举起你们的酒杯,干。”齐镇南拿起酒盅道。
“干了!”
砰!
就在这时候突然间一道身影从外面被踢进来,紧接着就看到了无数身穿黑衣的人呼啸而至,刚进来就看守住了各个出口,眼神冷厉的锁定着齐家人。
他们都手持枪械,神情冷漠,喊的都是一样的口号。
“全都不许动!”
场面瞬间呆滞。
每个齐家人都难以置信的看着这群陌生的闯入者,根本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来历。
“你们是什么人!”
齐镇南蹭地站起身来,走在最前面,怒声喝道。
“你们想干什么,知道我是谁吗?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你们敢私自闯进来?”
“齐老板,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呢!”
就在这时楚牧峰迈着平稳的脚步从外面缓缓走进来,身边跟随着的是顾治君,顾治君扫视过这种场面后,神情蔑视。
齐家是槐明城的霸主,可那又怎么样?
别忘记顾治君是从哪里走出来的,那是金陵帝都,他所见过的那些权贵,哪一个不是牛逼哄哄,盛气凌人。
所以就齐家现在的阵容,真是不够他看的。
“是你!楚副站长!”
齐镇南在看到楚牧峰的瞬间,心脏微颤,没想到来的人竟然是楚牧峰。
这么说的话,动手的应该就是军事情报调查局的人。能惊动这些人出面,看来也只有我齐镇南才行。
“别动!”
楚牧峰瞥视过齐镇南,看到在不远处有着一个人想要离开时,立即扬手指向对方喝道。
“刚才的话说得不清楚吗?谁都不许动,从这刻起,谁敢动,直接毙了,不必客气!”
“是!”
所有黑衣人恭声喊道,枪口端得更稳了。
满脸涨红的齐镇南压制着心中的火气,愤愤问道:“楚副站长,你这是想要干什么?”
“今天是我母亲的寿宴,你带着这么多人过来?到底意欲何为?”
“很简单,齐镇南,现在有个案子要你齐家协助查办,请你配合一下。”楚牧峰不紧不慢地说道。
“案子?你查案子查到我们齐家头上来了?真是天大的笑话,我们齐家是奉公守法的人,绝对不会做任何违法的事,你凭什么诬陷我们?”
“我还就不相信了,你今天敢在这里,对我们齐家人动手!”说话间一个齐家人站起身来就往外走去。
他叫齐东,掌握着齐家大院里面的护卫力量。
因为今晚是家宴,所以说那些护卫都被打着吃喝去了,毕竟谁也不会想到这槐明城真有人敢动齐家。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去喊人,带着人过来对峙。
所以说别看他这么叫嚷着要离开,其实是有想法的。
可惜,他把自己看得太高了!
砰!
几乎就在齐东刚刚迈出脚步,说要离开的时候,一道枪声陡然响起。
齐东的眉心轰然爆出一片血花,跟着轰然倒地,死得不能再死了。
宴会厅在短暂安静后很快哗然一片,所有齐家人全都呼啦站起身来。
男人是满脸愤怒,女人是畏惧恐慌,孩子则压不住地哭喊起来。
齐镇南脸色铁青一片,那眼神跟要吃人似的盯着楚牧峰。
“楚牧峰,你敢杀人?”
“杀人?”
楚牧峰望着倒在地上的齐东尸体,嗤笑一声道:“我想我刚才的话说的很清楚,谁要是说敢离开一步,那就是要通风报信,那就是死罪!”
“齐镇南,你最好告诫你齐家人,不要乱动,否则子弹是不长眼睛的!”
“你……”
齐镇南压制着心中的怒火,竭力的保持冷静,“楚牧峰,你就明说吧,今晚到底是过来做什么的?不要说什么案子不案子的,那些只是借口吧。”
“可我就是过来办案子的。”
楚牧峰抬手指向站在旁侧的老鬼说道:“你就是那个外号叫做老鬼的管家吧?”
“不错,我是!”老鬼应道。
“带走!”
楚牧峰一挥手。
“是!”
身后立刻就有两个特工走上前来,说话间就要抓捕老鬼。
老鬼眼底闪过一抹凶光,依着他的身手,自信能将两人轻松放倒。
但他却没有动手,因为他十分清楚,真要是动了手,就会给楚牧峰理由开枪。
这里可是齐家,是齐家内部的晚宴,在这里开枪,杀的血流成河会有什么后果?
齐家会被灭族的。
“慢着!”
齐镇南往前走出一步,拦住两个特工后,沉声说道:“楚牧峰,老鬼是我的管家,是我们齐家这些年来最大的功臣,不能你一句话说带走就带走吧?”
“我知道你是什么人,也清楚你的身份意味着什么,可恰恰是因为清楚,所以更不能让你带走。”
“如果你要带人,让你们胡站长来!”
“说完了?”楚牧峰听完后挑起下巴。
“是!”齐镇南大声回道,似乎想给自己增添几分底气。
“你们还等什么,抓人!”
楚牧峰根本不给予回应,下令继续抓人,而两个特工也便错过齐镇南,来到老鬼面前后,很利索地就给他戴上手铐。
“放肆!”
猛然间有道身影站起身来,他眼神凶狠的瞪视着楚牧峰,怒声吼道。
“楚牧峰是吧?我听说过你,知道你是军事情报调查局的人,但那又怎么样?今天你不能抓人走。”
“你是谁?”楚牧峰问道。
“我是齐西,是槐明城西山警备分局的局长,楚牧峰,有我在,你不能随便抓人!”
楚牧峰双眼微眯。
“说的好,我叫齐瑞,是槐明城城防部队的上尉连长,有我在,你不能随便抓人!”
“我叫齐商,是槐明城市政厅办公室副主任,有我在,你不能随便抓人!”
“我叫齐虎,是槐明城福鑫商会的会长,有我在,你不能随便抓人!”
“我叫……”
大厅里,不断的有声音响起,每个声音代表着的都是齐家一份力量。
他们纷纷站起身来盯视着楚牧峰,眼中仿佛是凝聚着一股不可抵挡气势。
人墙!
齐家的子弟们就这样站成了一堵人墙。
他们一脸的无所畏惧,在他们心中齐家就是槐明城的霸主,就是这座城市的主宰,谁人敢在这座城市动他们,就是在起战争。
战争的结果是毋庸置疑的,对方会被碾压成碎片。
政界!
商界!
军界!
各方势力都齐了,这些人像是一枚枚钉子,就这样狠狠的钉在这里,散出强大的气场。
在这股气场的鼓舞下,齐镇南双手后负站在最前面。
齐镇江则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