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一样么?”
“哈哈,那当然不一样!”博哥大笑道,“帮忙是义务的,任务是有偿的!”
“白吃,白喝,白住,游滇南,这还不够?”
“嘿嘿,这你就错了。”博哥转眼已经吸掉了最后一根米线,擦了擦嘴说道,“吃喝住,都是公家的,也不值几个钱,咱们讲的是情,卖的是力,你以为谁都愿意天天跟一堆龙蛇混杂的人喝酒热场?要我说,这是很专业的事情,是有市场的。”
“哈哈,职业陪酒?”
“对,绝对会有职业的,又得谈吐过关,热场熟练,又得能喝,丢的是脸,伤的是肝。”博哥十分心疼地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可现在还没展起来,所以陪酒的时候都找熟人应付,这就是情分,陪酒的帮了你一件事,你得记得。”
话罢,博哥又赶紧说道:“我不是标榜自己有丰功伟绩,我就是把这事儿跟你聊清楚了,你以后别以为陪酒的都是贪那两口酒,根本不是,你得还这人情。”
博哥真是个明白又混乱的人,骨子里是兄弟义气,面儿上又忙着赚钱。
张逸夫冲服务员抬手示意结账,付款后冲博哥笑道:“那你还是当职业陪酒吧,我不想欠人情。”
“哎嘿!我就反着,喜欢别人捞人情,不喜欢要钱!”博哥击掌大笑道。
“怎么跟我对你的理解不一样?”
“呵呵,因人而异。”博哥又点了点胸口。好似说出了真理一样,“有情的人,收他的情;无情的人,拿他的钱。就算咱们走下三路。还分情妇和妓.女呢不是?”
“怎么感觉又聊回来了。” 张逸夫挠了挠头,“就是说你一边当着情妇,没事儿时候又当鸡?”
“差不多吧,咱还是别走下三路了……”博哥愈心疼自己,但还是指着张逸夫道。“你不是学理的么,所以倒推回去,同理可证,你这个人,只愿跟情妇处情,不会跟**买春。”
“你大爷的,别把我也捎进去。”张逸夫大骂道。
“你看,你们当官的就这点最逗,一聊这个就急!”博哥跟张逸夫真是太熟了,什么都敢说。“怕?怕你别干啊!怕你别结婚啊!不结婚爱怎么玩就怎么玩!”
张逸夫十分无辜,好像自己已经有即定罪名了一样。
“咋了?我话说重了?”博哥这会儿才觉得自己得意忘形了,赶紧道歉道,“对不住,触景生情,这话就算说,也不该对你说。”
“嗨,我也是触景生情。”张逸夫认真思考道,“你说权力或者财富到位了,是不是男的就迈不过去那道坎?”
“美人关?”博哥不假思索答道。“我觉得,这看初心,得问问自己,为什么要奋斗。为什么要出人头地。你看我,我就是想吃好喝好玩好,所以我就这样了。有的人,他就是想比别人牛逼,牛逼了以后就没有明确目标了,这会儿就只能凭着本能走。再去吃好喝好玩好,我觉得这就是变质。所以你得问问自己,为什么奋斗,是为了牛逼还是吃好喝好玩好。”
张逸夫想了想说:“都有点,觉得先牛逼了才能做别的事。”
“我觉得你够牛逼了,咱考虑考虑做别的事?”博哥笑问道。
“不够牛逼。”张逸夫摆了摆手。
“呵呵,大名鼎鼎的袁铁志都把别的事做尽了,你没他牛逼?”
“你怎么又把我绕进去了?”
“我就是说,你既然没做别的事,你就不是那种人,你想像我这么活,你也做不到。你就是个踏踏实实认认真真的人,偶尔想做出格的事儿,也就是想想而已,你也做不出来。这是你天生的品质,你的素质,你的文化。”博哥有模有样地分析道,“我见的人多,时间长了心里也有个总结,牛逼以后乱他.妈搞的,其实都是苦孩子,他们只知道要牛逼,等牛逼了以后才反应过来思考自己为什么要牛逼;那帮有背景的,反而不一样,背景越大越规矩,除非原则性问题,不然很难见到他们做出格的事情。”
博哥说着,撑着桌子起身:“走吧,带你去个地方,路上慢慢说。”
张逸夫也跟着起身,虽然人在动,心却静着。
他是放下萧贵妃这个人了,但并未放下这件事,或者说因为这件事引出了很多事,自己在蓟京总忙得焦头烂额,想着如何让上司满意,让对头吃亏,只有到了这里,才能静下心来思考起这些本质性的事情。
确实如博哥所说,牛逼了以后,左手握着权柄,右手攥着钞票,奋斗且压抑了那么久,难免不想挥霍一下,小牛逼吃喝,中牛逼买车换房,那大牛逼了呢?还有什么能满足自己?
想到大牛逼,张逸夫不知道为什么第一个想到了太祖,这恐怕是他认知中最大牛逼的人了,那么他……
不行,不能这么想。
博哥这个混蛋,总是不动脑子说一些驴头不对马嘴的半成品出来,搞得心重的张逸夫半天回不过味儿来。(未完待续。)
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