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对象了么?”张逸夫突然问道。
“……”宋小妮点点头,“算是有吧。”
“蓟京人么?”
“嗯,供电局的。”
“能过你妈的法眼?”
“勉强吧。”宋小妮叹了口气,“我不是很喜欢,都三十好几了,太老成,但我父母挺满意。”
“你收入比他高很多吧?”张逸夫又问道。
“咱们恒电待遇确实好一些。”
“这一点是不是挺痛苦的?”
“你怎么知道?”宋小妮惊讶道,“我俩都心知肚明,不提这个事儿。”
“你啊,别听你父母的了。”张逸夫摆手道,“现在你也有事业了,有眼界了,别让他们耽误你,不对,我是外人,不该插嘴。”
“呵呵。”宋小妮的笑容终于变得软了一些,“这么多年了,逸夫哥你还对我好。”
“嗨。”张逸夫的笑容也软了。
听到“逸夫哥”三个字,张逸夫舒服了许多。
“我有时候,也想……”宋小妮有些羞涩地说道,“要是你毕业分回蓟京了,估计咱俩就处了,可能现在已经有小孩儿了呢。”
张逸夫唯有摇头苦笑,那又是另一种人生了,那样的话现在自己可能正为评职称而苦恼呢,对面的这个女人则因买不起车子而抱怨,谁知道呢。
“不过啊,没那么多如果,现在也挺好。”宋小妮始终是个积极的人,“现在我妈也不管我了,她一管我,我就说自己搬出去租房,她就不敢说话了。”
“哈哈。”张逸夫大笑起来,果然经济独立才能治这号父母。
“加油吧,前路很长,机会很多。”张逸夫起身道,“将来你如果要回京,也要把下一批人带出来才能回。”
“嗨,资本家的嘴脸还是暴露了。”
二人相视一笑,都不再有什么多余的想法。
与此同时,在蓟京恒电内部也在缓慢进行着调动,将张逸夫要求的几部分逐渐分开,从产品部的办公区开始,原先的小组逐渐组成临时部门,组长也成为临时部门负责人。在这个过程中,这些事宜文件都会传真到常江那里,征求他的签字再传真回来,每一次反馈都很快,没有任何反对意见。
面对这种情况,张逸夫也在想,是不是自己心胸太窄了,但思来想去都是一个结果,冒不起险,如此多的重要事宜,真的不能集中在同一个人手里,尤其不能集中在可能与方思绮产生纠葛的人手里。
四月中旬,冀北方面的事情完全稳定下来,有几个东南省份的电厂脱硫工程也在洽谈中,恒电这边只恨前面的合同谈的太顺了,现在的市场供需,完全可以再提价聊的,眼下的洽谈中,新机组单台的排气工程已经升到600万元,国外厂商都已经在急着合资办厂了,利用这个机会可以捞更多的。
但张逸夫还是要求适可而止,跟整个电力系统,是要打长远交道的,如果这会儿玩儿命这种国难财的话,今后有技术的合资厂商一起来,贪财的口碑将会产生深远的负面影响。
张逸夫见一切已经妥当,准备回京了。临走之前,孙博倒是来了,恒电工程与恒电环保联系极其紧密,联系紧密了,就少不了扯皮,业务、权责和利润分配方面的扯皮。这类事张逸夫是不怎么干涉的,他没时间一件件干涉,这是将来集团管理方面的事,眼下暂时各个负责人自己权衡。
孙博在会议室跟吴强扯了一整天,才算有了暂定方案,张逸夫正好在晚上跟他一同回京,路上有个说相声的,不无聊。
再怎么样,孙博的嘴都是没有变,不管他是个被开除的公务员,还是个公司老总,聊的东西听起来都是那么的不靠谱。
不过眼下的吐槽是有目标的,就是吴强,如何之顽固,如何之不近人情云云。
说到最后,孙博自己也乐了:“不过话说回来啊,我还就拿吴强这号人没办法,他就按他的路子走,他认定不是他的活儿,死活不干,我说一天也是这结果,没辙。”
“不骂了?”张逸夫笑呵呵问道。
“这叫提意见。”孙博喝了口火车上买的罐装啤酒笑道,“你说也逗,我们这天南地北,什么路子的人都有,怎么就都来恒电了?”
“别扯,除了你,我们其他人都是一个路子的。”
“哈哈,好么!”博哥闻言大笑举杯,“来来,干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