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管事将夜染要捎去秀水村的东西,全搬上船了,从小泽镇回秀水村,走水路还要半个时辰。
夜染急着回去见小月儿,拍了一下陈柳儿的肩:“你当我喜欢管你那点破事,我愿意帮你,是因为沈奕和沈贤跟他爹不一样。我从来不怕麻烦,你仔细想清楚,是打算一辈子躲在小泽镇,被沈老太太欺负,还是去泽城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将沈奕和沈贤接到你身边来?”
将这句话撂下,夜染让陈柳儿自己想,到底要不要回泽城,抢回属于她的一切。
然后,跟着殷天上了回秀水村的船。
当然,同行的人,还有将帽子遮得严实的唐云哲,他一路上,都在担心,这个女人真的给他喂吃了变成太监的药丸。
疯癫道人,已经弄了一颗药丸让他吞下去。
如果她逼自己服下那种药丸,简直生不如死,他有一种才出狼窝,又进虎穴的即视感。
船往湖心划去,远处的华兴寺若隐若现。
唐云哲倚在窗口,看着华兴寺的方向,神色一下沉重了起来,不知道在想什么。
夜染想到玄诚道长嘴里那个中州唐家的故事,本来是富之家,含着金钥匙,却因为一场有预谋的大火,倾刻间让唐家灰飞烟灭。
一个被老僧所救,成了得道高僧;
一个被贼子抱走,连自己的身世和仇恨,也被蒙蔽,什么都不知情。
其实,这家伙还真有点可怜。
华兴寺快消失在视线里,他还倚在窗口闷闷的。
“唉,那个假和尚。”
夜染喊他一声,唐云哲马上将帽子给遮严实了:“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