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林卫撤去,围观看热闹的百姓撤去,骁王府门口鸦雀无声。
府中小厮早已拎了水桶来,冲洗着王府门口的血迹,这一切皆是静寂无声。
看着持剑站在骁王府门口,保持一个姿式数息的骁王殿下,顾总管终于忍不住出声。
“小不忍则乱大谋!杀了柳如烟和传旨公公,又断公孙小侯爷一条手臂,殿下今日到底太过冲动了些。”
“本王并不以为如此。”
骁王的声音有些落寞。
他杀了柳如烟和传旨公公,又断公孙昭一条手臂,并且牢牢的掌握了舆论。
但是,他却输了!
从柳如烟将染娘引到骁王府门口那一刻,他已经输了。
就算握住了这一切,用杀伐破了公孙昭的诡计,又能如何?
这些,跟染娘比,不值得一提。
他沙哑着声问顾总管:“越王足够隐忍,忠于父皇,且没有谋逆之心,最后结果如何?越王府被满门屠尽,一双世子至今流落在外。还有幽王,能支撑他的外族,都死在战场上,又何曾对他有威胁?他将封地赐给幽王,牢牢掌住中州局势,让父皇疼爱的稚子,形同傀儡,又何曾顾念一点昔日情意?”
“还有,去岁骁王府那场大火,是怎么回事,你我都清楚,要不是三娘以命护住本王逃过一劫,如今这西陵州安有骁王府在?”
他一气呵成说完,语声决断:“既使本王什么也不做,以他的心性,也不会放过骁王府。若非如此,又岂会有今日公孙昭拿着白绫和圣旨在骁王府门口逼迫之事?一退再退,尚且如夹缝中苟且偷生,男儿当活得肆意洒脱,本王如今是星儿月儿的父王,就算为了染娘和一双孩儿,也无须再忍。”
“犯本王者,如同此树!”
他手上的剑向前一挥,剑光划过之处,石狮子旁一棵大树轰然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