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榭阁的窗子突然掩上了,里面传来阮国公略有些沙哑的声音:“灵儿,这么多年,你该知道我的心意,知道我心里最惦念的谁……”
元宝隐在靠近水榭亭的假山背后,听得起劲,声音渐渐沉寂下去,他准备撤身离去。
然而一扭头,就见脖子上架着一把明晃晃的匕。
而握住匕的驼背老太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拿着匕架在他脖子上的。
元宝惊得要喊出声来,然而触上那老太监眸子里涌出的杀意,到了嗓子眼里的声音全咽了下去。
那老太监朝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往假山深处走,元宝两腿软,乖乖往前移着步子,生怕老太监手上握着的匕不小心抖一下,会要了他的命去。
有龙胤天护着,未央宫像是一片净土。
刚从逍遥宫回来那几天,身后有轻微的响动,都能将阿松惊得不轻。
在未央宫休养了几天,他渐渐有些像在秀水村时那般活泛了。
龙胤天和幽王在树荫石桌上下棋,阿松撤了鞋袜将脚搁在溪流里消暑,有一下没一下用脚拍打着脚下清凉的溪流,当真惬意自在得很。
天气越来越热,徐嬷嬷今儿做了薄荷糕,用冰镇凉了,夜染才端了来。
一转过花丛小径,见这几个下棋的下棋,看书的看书,皆在自得其乐,夜染端了那盘子薄荷糕搁在阿松身边的石块上。
阿松刚被龙胤天从逍遥宫带回来时,像是惊弓之鸟,一点小动静,他能将他惊得跳起来。
这会儿,夜染将东西搁在石台上,他还看得如此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