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老夫人一出生家世好,嫁得又是阮国公这种功勋之臣,迎来送往的都是重臣和皇亲显赫之家,这些人家都极重规矩,她也自有一套拿捏和对付人的法子。
但她一辈子见惯了大风大浪,却独独没有见过夜染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
站在那儿气势不输于太后,但舍得下身段,什么话都敢说,偏生她一身本事和手段,一丝儿也没法拿捏她,只有被气得七窍生烟的份儿。
这个女人气人的本事,那是手到拈来!
再跟她独处下去,阮老夫人怕自己心疾之症作,以后一辈子只能瘫在榻上过日子。
“年岁大了,累得慌,找个清静的地方让老身歇一歇吧!”
太监宫女们伺候着阮老夫人一离开,屏风后转出一个人。
“染儿,你太顽皮了些,跟一个老太太计较什么,将她吓得那样。”
夜染看着突然从屏风后转出来的人,从上次在承明殿翻了脸,他一直没有再传召她过去。
他在说什么,你太顽皮了?
这话,龙胤天也跟她说过,他说这话时,满眼都是宠溺,让她满心欢喜,是那种被纵容,他却拿她无可奈何,也舍不得怎么罚她的感觉。
可是,这话如今从屏风后转出来的皇上嘴里说出来,同样是宠溺的眼神,夜染浑身难受得起鸡皮疙瘩了。
“怎么?皇上要替阮老夫人主持公道?罚我刚刚好心替她行针走穴,没让她继续晕厥过去,一辈子瘫在榻上?”
“阮老夫人的心疾之症,当真到了那种地步?”
夜染气势凌厉,龙胤轩无奈的叹一口气:“染儿,你何必这般针锋相对?上次在承明殿,你知道朕为什么那么做?你可还记得在大泽湖梧桐岛,朕与你在水泽旁相遇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