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宽连连点头:“晚辈知道,晚辈知道。”说罢又看着岑尚书:“小辈也是跟您一样的意思,实话实说,家父还在西北,我作为儿子的,哪里有不盼着家父能平安些的。刚才同您说银子,真不是劝您打消主意,是想告诉您,要是有了银子,那朝廷里反对的声音定然会小许多,就是圣上,他本身也是知道调兵北上支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到那时候,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岑尚书倒是没往这方面想过,他是兵部尚书,又不是户部尚书,有没有银子,他倒是没考虑过,而且户部成天叫穷,印象里就没说有钱的时候,他是真觉得户部在推诿。
现在听叶景宽这么说,先是一愣,然后仔细思索一番,才问叶景宽:“可银子从哪里来?”
叶景宽不就是不知道所以才来问的么?照样把皮球踢给了他:“晚辈就是这么个想头,盐商倒是有钱,从前也不是没有过盐商捐钱的先例,可是这帮周扒皮,要他们解囊......”
岑必梁却听的连眼睛都亮起来,叶景宽说得对,归根结底朝廷现在担心的就是银子不够,而既然银子不够,自然是要想法子筹银子,至于从哪里筹银子,现在不是明摆着吗?扬州织造那帮人还有江南的那批盐商简直可以说是富得流油,只要能说动他们......
“不!”他肯定的摇了摇手,只觉得找对了方向心情大好:“未必就说不动,这事儿......有戏!”
他打了叶景宽,当天夜里就召集了幕僚门客议事,他是兵部尚书,这事儿做好了,就是史册也有他的一笔,何况就算不为这名,他也得为了西北的百姓和大周的国祚着想。
叶景宽回去先同荣成公主说了一说这事儿,稍晚些进宫给建章帝请了安,寻了个机会去找周唯昭,把自己去找岑必梁的事给说了。
“这事儿景川和宋珏都顾虑的对,盐商固然有钱,可说句不好听的,他们也不是能得罪得的人。这事儿要得办成,还是得有人站出来出这个头。而岑尚书素来就是支持调兵北上的,再没比他还更合适的人了,这事儿由他开口自然是最好,殿下不必再插手了。”
他道:“毕竟现在这时候对您来说事事都不能掉以轻心,这毕竟是得罪人的事......”
周唯昭没料到叶景宽的动作这么快,有些为他的速度吃惊,听他这么说略微思索一会儿才答应了,又道:“只要他提出来了,以他的性子自然是非得办成这件事不可。可是到时候谁去扬州呢?谁去又成了个问题,压不住的一事无成容易吃亏,压得住的......只怕也未必就肯这么赶尽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