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止按了按手指,出咯咯咯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夜里很是渗人。
他曾经满怀怨恨,直到现在其实也依旧满怀怨恨,他早不把韩正清当爹了,可是韩正清欠他的,却一定要还。
韩正清往后退了几步又猛地朝前扑,双手摁在韩止肩膀上,不知道为什么头懵懵的问出的第一句话居然是:“你把东平怎么了?”
脑子已经不清楚了,就只记得心心念念惦记着的事儿,而从他少年时期开始就心心念念惦记了一辈子的,除了大范氏,和后来的东平郡王,也没有其他东西了。
韩止抬脚砰的一声踹在韩正清肚子上,看着韩正清如同一直断了线的风筝飞到了椅子上连带着椅子一起往后噼里啪啦的倒,冷笑了一声欺身逼近。
说起来实在是让人心里太不平衡了,他一只想着要找韩正清报仇,可是在韩正清眼里,不管是他的复活还是他的目的,居然都及不上东平郡王这四个字重要,。
他蹲下身来抬手捏住韩正清的下巴,用力死命的箍住了往上抬,捏的他的下巴都好像脱臼了,才饶有兴致的看着他,眼里闪着阴狠的光:“东平?”他玩味的看着韩正清悬心的模样,好整以暇里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怅惘和憎恨:“你说表弟啊?我能怎么着他?从小你跟姨母不就教我要对他好吗?”
外头心腹跌跌撞撞的跑进来,声音带着仓惶的哽咽:“不好了侯爷,崔绍庭攻城了!”他痛哭流涕不能自已:“还是从我们防守最弱的西门攻的,定远侯亲自出阵,还带了火器,我们扛不住了......”
从得意到消亡,用的时间好像也就是一瞬那么短,韩正清没反应过来,愣愣的看向韩止,半响才张开嘴巴:“这也是你做的?”
心腹泪眼模糊的顺着他的目光去看,看见的居然是年少时的韩正清,不由觉得自己见了鬼,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眼睛,片刻后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哪里是年少时的韩正清,这压根就是韩止!
他的少主韩止!他瞪大了眼睛,如同见了鬼,连话也不会说了,连滚带爬的到了韩正清跟猴,牙齿打颤的问:“侯........侯......侯爷,这是谁啊?!”
韩止心情很好,他笑着喊了一声叔叔,目光却是对着韩正清的,且毫无笑意,冷意森然:“你觉得是我做的,就是我做的。”
心腹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看看韩止,又看看韩正清,只觉得全身上下的毛都竖起来了。
韩止心情显然很好,还有空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眼,微笑着朝心腹努努嘴:“你出去。”
心腹我我我了半天,手脚并用奈何就是爬不动,欲哭无泪的正觉得心里冷,韩止就往他屁股上踹了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