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背景非常狠清冷,孤独,傲然,掩藏一些无法让人看透的东西。
那些东西,是陈奇山的痛,锥心彻骨的疼痛。
朱子钺都知道,他都懂,他理解陈奇山的痛。
即使知道陈奇山的痛,知道仇人是谁,他也做不了什么。
近两年来,他一直懒散无作为,高居丞相之位,不过是京城这蹚浑水,不是凭借他一己之力可以搅动的。
他在等待,等待最佳时机。
如今时机已到。
天时地利都皆可,只是属于他们的曾经伤疤,却要再一次破裂,血肉剜开,疼痛将会加倍。
直到陈奇山的背影消失,朱子钺伸手抹了一把脸。
他转身,伸手将桌上的酒壶拿起,对着壶嘴大口的喝酒。
喝酒时他的喉结一动一动,酒被他当成水喝。
以往沉静内敛的双眼,此时微微红。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不忘初心。
可付出的代价太大。
想到陈奇山离开的清冷背影,夹杂着莫名的寂寥,他真的心疼他。
酒壶中的桃花酿被喝完,朱子钺随手将其放到桌上。
手不稳,酒壶横倒在桌面上,与没有动多少的饭菜盘子碰撞在一起。
朱子钺失魂落魄的走到雅间的窗前。
望着楼下的车水马龙,望着百姓在街上行走,他的目光黑沉,竟然没有丝毫的亮光。
很快,他看到了陈奇山的背影,在人群中,他的存在太过明显。
挺直的背,让人一眼捕捉到。
朱子钺垂眸,眼底的种种情绪,肆意泛滥。
在他再抬眸时,陈奇山的身影,却已是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