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国生活那么久,总归学到了点经验,比如千万别招惹醉汉、疯子,尤其是在夜里时候,要不然下场多半好不到哪去,既然有人拿着匕,说不定身上还有其他家伙呢。
知道谁针对自己,韩初冬有的是机会出气,坐在车里,眼睁睁看着铁栏杆后面的玻璃门被砸掉。
他伸出舌头舔舔嘴唇,有种掐死这帮人的冲动。
很快便看见他们,钻进两辆车里离开,一辆凯迪拉克的火箭尾轿车,还有一辆是吉普。
开得摇摇晃晃,还撞到了路边垃圾桶。
侧身找到几枚硬币,韩初冬下车打电话报警,告诉说自己看见有人砸了商店,而且还准确报出车牌号。
这边不归韩一枪他们管,电话那头得知人没进去拿东西,只是说明天会派人处理,语气慵懒,根本没上心……
韩初冬坐了会儿,果然没见到有人过来处理。
索性先开车回唐人街,只剩韩一枪和韩初冬他妈,正在乱七八糟的店里打扫卫生,将破碎的玻璃扫干净。
“儿子,那边出事没?”
“嗯,玻璃门被砸了,东西没丢。”
正憋着气,韩初冬问他说:“我听说你有位上司,儿子染成黄毛,上次被捅了的那个,他爸人怎么样?”
韩一枪顿时烦躁,估计工作上没少受气,跟自家人说话没藏着掖着,直白道:
“还能怎么样,当年那黄毛的爷爷就是队里一把手,人们喊那家伙李汉奸,我刚工作时候看见过,简直就差喊白人上司爹了,老狗东西贪了不少。
后来把他儿子又扶上去,一样也是跪着,自己屁事不干,出事都让我们顶。你当我怎么涨工资的,前一任帮忙背了锅,说自己收黑钱,看他最近老婆换车又换房,估计没少拿钱。人家帮忙顶罪了,黄毛他爹肯定要出血,不过只要工作保住,接下来还能继续捞,赌场、鸡店那些哪个不带他分钱。”
听到这番话后韩初冬就有数了。
想着难怪那黄毛那么嚣张,家里有钱又有权,日子过得太舒服,膨胀了。
两相对比,韩一枪蹭烟蹭酒的举动,简直已经很干净,毕竟局势那么乱,太正直的人很难在大染缸里混下去。
见儿子想事情,他老子琢磨出点意思,问道:“怎么问这个,李家小黄毛干的?我记得在学校时候你就经常跟他打架,要真是他明天我就逮人,跟他老子的那帮人都不是好货色,我不怕。”
当然不怕。
以前还会为保住饭碗而担心,如今儿子挣到几百万美刀,自己开上大奔驰,还怕个屁。
工作丢了就丢了呗,又不用自己养家,瞧不上那点工资和退休金了,韩一枪如今走路都飘,人生从没这么满足过。
对付一个小黄毛没意思。
比起不痛不痒的拘留、罚款这些,韩初冬更喜欢一巴掌直接拍死,看见那家伙就觉得烦,都知道他老子也不干净了,要对付就连根拔。
压低声音告诉说:“嗯,我看见那小黄毛砸店,你就当作不知道。能不能搞些你上面那位的黑料给我,我花钱上报纸,搞死他,实在不行就往税务局捅,到时候让你当一把手。”
韩一枪吓一跳。
接连两位李家人都是他上司,被压太久了,没敢动起过这方面的心思,赶忙提醒说:
“你可别乱来啊,这里面门道太多,一不小心你就陷进去了,想整人还怕没办法?
随便往你车里塞点货、把你指纹留在某个现场,到时候连你公司都是他们的,钱多了总有人会眼红,那些烂事我见过太多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