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霁华默了一下,问,“若是不易解了蛊,又待怎样?”
“我会安排她回东越。”
“三哥,”尉迟不易叫起来,“我不回去。”她和蓝霁华刚刚才表明心迹,怎么能回去?
“不易,听话,三哥是为了你好。”他把刀又抵在蓝霁华脖子上,“陛下和不易是好朋友,难道陛下不想让不易解了蛊毒?”
蓝霁华苦笑,“朕自然想让不易解了蛊毒,只是你们不了解女帝,她不会为了朕给不易解蛊的。’
尉迟景容不信,”让女帝来,我不信天底下还有不拿自己儿子性命当回事的人。陛下,我无意伤害你,只要女帝替不易解了毒,小人立刻带不易离开,从此不再打昆城出现。”
蓝霁华听到这话,心里一刺,什么他都可以包容,唯独离开不行。他冷冷道,“那你就杀了朕吧,除非朕死了,不易才能离开。”
尉迟景容没想到皇帝不配合,但是没关系,他对不易说,“去叫人,就说陛下的意思,请女帝过来。”
“朕劝你三思,可别不易的毒没解掉,你又中了蛊毒。”
尉迟不易心一跳,是啊,女帝下毒神不知鬼不觉,万一三哥也中了蛊毒,那就大事不妙了。她横竖已经这样了,蓝霁华说只要她呆他身边,就可以保命,她相信他,也愿意留在他身边,这样的安排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说实话,哪怕真的能解毒,她也不愿意解,听三哥的口气,解了毒,三哥就要把她带走,她不愿意离开蓝霁华,哪怕这一辈子她都要女扮男装。
她在心里做了决定,“三哥,你不能见女帝,陛下说的没错,万一你也中了蛊毒,嫂子怎么办,还有我小侄子呢,你没见过女帝,不知道她的厉害,上次她连碰都没有碰我,就给我种了蛊,三哥,只要我呆在陛下身边,不会有事的,就象现在这样不是挺好么,我在宫里住着,有时间就去看你。你有时间也可以来宫里看我。”
“不易,三哥怎么能放心让你呆在宫里,你毕竟是尉迟家的人,十几年的恩怨说抛就能抛的么?”
“尉迟景容,”蓝霁华望着前面,目光里有一丝洞悉,“你倒底在担心什么?”
“是啊,三哥,你倒底在担心什么,陛下是君主,他的承诺金口玉言,一言九鼎。他说我没事,我就会没事。”
“不易,你还小,有些事情你不懂。”
“三哥,我不是过去那个十四弟了,我有分寸。”
“尉迟景容,你要朕怎么说才肯信,不易在朕的身边不会有事。”
“我不信你。”
“我信陛下。”
“不易!”
“三哥,”尉迟不易板着脸,“有些话我一直忍着没说,爹娘从小就教我,知恩图报,陛下不是我的仇人,相反,他是我的恩人,三哥不知道,我曾经吃下剧毒,若不是陛下及时出手相救,不易早就不在这个世上了。”
尉迟景容立刻问,“你为什么吃下巨毒,是不是他逼你的?”
“不是,是我想给陛下下毒,误吃了毒药,还有一次,我中了自己的梨花刺,刺上染了毒,也是陛下救的我,还有那次我跟陛下上山朝圣,脚板被划破了,是陛下背下我下来的,还有……”
尉迟景容越听脸色越沉,“够了,”他喝道,握着刀的手抖了抖,“陛下,这正是让小人不解的地方,陛下为何对不易这般好,明知道她是尉迟一族的人,为何对她这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