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王妃握住她的手,心疼地道:“好,你怎么做我也会支持你,你们若在一起,确实也不知道怎么面对彼此,真是造孽啊。”
静和看着她,眸色直,悲哀在眼底不断地浮起,“这些年,我便在外头流离,可午夜梦回,总会听到那孩子对着我哭,便是如今也是这样,我始终放不下,我知道很多人都希望我能回到他的身边,和他重修旧好,还像往日那样什么都没生过,可真的太难了。”
“不要想了,都过去了,你不和他在一起无人说你什么,谁能体恤你心里的苦呢?这确实是过不去的坎,别为了人家的期待而活,真正心疼你的,不会对你指指点点,更不会说你绝情狠心。”
静和郡主道:“我这番跟着他回京,是因为半道上接了太子的书信,知道京中将要有变故,他求我陪他一道回来,说他若死了,希望我能为他收尸,我知道凶险,便跟随他回来了,否则的话,我未必会回来。”
这番话,说得云淡风轻,但是,但是那声音里浸出来的痛,连孙王妃这大大咧咧的人都听出来了。
孙王妃眉头突突地跳着,这话始终不吉利,她迷一信,不想听这样的话,遂便转移了话题,“我们明日去拜见太上皇,顺便和太子妃见见,太子妃又生了孩子,你知道吧?”
“知道,在疆北的时候我与太子妃见过,她说了给我听,其实我一直也有留意京中的事,太子妃生了二宝,是双生子,北唐谁不知道?这福分大得很。”
“你这个当伯母的,虽说名不正言不顺了,可念在太子妃和太子的份上,你总得送些礼物,走,我带你去买礼物。”孙王妃怕她一直想着那些事,便生生拽她去逛街了。
魏王回到府中也没做停顿,换了一身衣裳之后便先入宫去请安,他入宫的时候,静和郡主和孙王妃刚好离宫去,他从青鸾大街去,孙王府的马车却从青鸾大街岔了出去,倒是没遇上。
进宫见了父皇,少不了是要被训斥一顿的,训斥过后,却还是仔细地看了他的手臂,叫他端水,擦脸,耍一套拳法,看着着实利索,明元帝的脸色才和缓了下来。
只是,当他放下袖子,两手交叉在膝盖上,一只手是正常的皮骨,另一只手却是钢铁打造,心里不禁还是黯然了一下。
“你今时今日,都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你也莫要怨天尤人,希望你历经了这些事情,以后做事懂得用一下脑子,也不枉吃了这么些苦头。”明元帝语重心长地道。
魏王跪下,“儿子不怨天尤人,一切都是儿子咎由自取,儿子甘愿承受所有的苦果。”
明元帝听了这话,略有那么几分欣慰,但到底还是心酸得很,“去吧,找你的兄弟们吃顿酒,暂时留在京中好好辅助你弟弟,这一关,你们兄弟团结的话,便敌人如狼似虎,也不必惧怕。”
“儿子谨记父皇的教诲!”魏王凛声道。
一抬头,拱手道:“儿子告退!”
他站起来,慢慢地退到了殿门,然后一转身,扬袍而去,仿佛往日威风凛凛的魏王又回来了。
明元帝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看着穆如公公,“朕的这些个儿子啊,听话的总是不比不听话的多。”
穆如公公轻声道:“皇上洪福齐天,福泽苍生,自然也能福泽王爷皇子们。”
明元帝道:“此番,就盼着他们能团结一心,共御外敌,若这一关扛过去了,兄弟之间就不会再起纷争。”
“一定会!”穆如公公笃定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