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元帝之前对惠平公主的所作所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一次微服私访的之后,现惠平实在是太过分了,所以才下旨监控药物价格,但他也没有点名批评惠平,更没有处置她,这一道旨意,本意是借着调控药价来敲打敲打她,谁知道她竟然还反过来想收买惠民署,继续掌控药物的价格。
这就触了明元帝的逆鳞了,他可以纵容惠平敛财,但却不能纵容她阳奉阴违,公然抗旨!
明元帝依旧没有直接问罪,下了一道圣谕,规范民间从正月十三日开始,但凡开设医馆,都需要先从太医院辖下的惠民署拿到行医资格证。
而如今已经开设的可以现在申请,在申请过程中,可以继续行医。
这道圣谕,直接就是针对惠平公主的新医馆。
圣谕一下,直接把惠平打懵了,但好在,她与惠民署吴大人的关系好,之前才送银子,要办下来也容易。
所以她一时顾不得冷四爷这边,先叫人去惠民署抓紧办理资格证。
然而,管事去了一趟回来,却被告知需要一家一家的审核,连坐堂大夫的资格都要审核一遍,现在惠平连大夫都没找到,如何审核坐堂大夫?
而就在这个时候,惠民署也公布了药物的价格,朝廷印刷了本子,直接送到各家医馆和各大医药市场。
惠平一看,这些价格哪里是她制定的价格?就好比一瓶逍遥丸,她要求的定价是在三十五文钱,可这里限价最高只能卖十五文。
按照她如今进的这一批货来说,卖十五文压根没有钱赚,还要亏本。
她气急败坏地找到吴大人,吴大人取出银票,递到了公主的面前,淡淡地道:“下官近些日一直不得空登门拜访公主,才会耽误了这要紧的事,药物的价格,由太医院院判来制定,内阁通过了,下官也无能为力,还请公主收回银子。”
“你为何不早些跟本公主说?”惠平气得不行,一把扫落了银票,瞪着凤眼怒道:“本公主不管,你想个法子,与院判那边打声招呼,价格不能比我制定的更低,若低了,我们药厂没有利润可言,如何缴税?”
吴大人无能为力的样子,摊手,“公主,您许是没听清楚下官的话,价格已经定下来了,且已经印刷,以后北唐全部都按照价格上限来执行,但凡高于定价,则要以律法处置,下官无能为力,公主请回吧!”
吴大人直接便下了逐客令,脸上淡漠的神情和往日的恭谨有天壤之别。
惠平公主真是杀人的心都有了,怒瞪着吴大人,“你既然收了银子,就必须要摆平此事,否则,本公主到皇上面前参你一本。”
吴大人却冷冷地笑了起来,“公主,下官是朝廷命官,却也是一名大夫,您的所作所为,下官其实早就看不惯了,你以公主的身份挟惠民署为你所用,皇上昔日不管,但如今皇上既然下定决心整治,做臣子的自然是听皇上的话,公主这些银票拿回去吧,不必参下官一本,下官早就在皇上面前领了罪,供认公主与刘国手行贿下官一事,公主请好自为之!”
惠平听得此言,目赤欲裂,“原来是你出卖了本公主,你好大的胆子,你不要命了?”
吴大人凛然地道:“下官若出事,皇上定知道是公主所为,公主还是三思吧,皇上既然已经出手干预,就绝对不会坐视不管,下官劝公主一句,如今想办法请罪,求皇上的宽恕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