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元帝道:“太上皇在颐养天年,这些事就不要告知他了,找个日子跟他老人家说惠平跟着驸马去了直隶就好。”
穆如公公应道:“是,那老奴叫人闭嘴。”
明元帝想了想,摇摇头,“不了,还是告知他吧,反正也瞒不过他。”
穆如公公道:“确实也瞒不过。”
乾坤殿里头,看似什么都不过问,可消息还是会不断地飘进去。
明元帝亲自去禀报,太上皇听了之后,沉默了一下,“直隶那些人命,派人去查一下,如果是事实,赐她一个痛快,至于驸马和刘国手,这些年不能说无辜,尤其刘国手有无舞弊一查就知,要查就查个彻底,明明白白地办。”
明元帝迟疑了一下,“父皇,驸马捐了三百万两……”
太上皇淡淡地道:“北唐律没有花钱消灾这一说。”
“儿臣明白,父皇莫要过于伤心。”明元帝轻声道。
太上皇看着他,眸子里沉暗一片,“她做那些事情的时候,没曾想过孤会不会伤心,孤又何须为她伤心?去吧,到底是你的妹妹,快些叫人查清楚,给她个痛快就是。”
明元帝躬身告退。
明元帝走后,点心们也下课回来了。
明天就是他们一个月一次的休息出宫,可以回去三天,所以,今晚包子也不上晚课了,等着爹爹来接。
仨都习惯了先缠太祖父一下,坐在膝下说说话。
“你看这些孩子,少时看着如此的天真无邪,”太上皇看着孩子们可爱的脸,对褚辅说,“怎想过他们会有一天,黑了心肠呢?”
褚辅不做声,只是给他卷了烟丝放烟袋里头,递给了他。
太上皇默默地抽了起来。
老五晚些进宫来接孩子们,留在乾坤殿里用膳,一直小心陪护,也没敢多说话。
太上皇也没说什么,到他们父子四人要走的时候,太上皇才道:“告知太子妃,这事和她无关,不必多想。”
老五松了一口气,“皇祖父,老元确实是担心您。”
“不必担心,安心坐胎吧。”太上皇抬抬手,着他们告退。
褚辅送他们出去,到了外头,宇文皓问辅,“皇祖父是否很难过?”
褚辅道:“到底是自己的女儿,说不难过是假的,但他也必须得这么做,惠平是皇家公主,她歪了,在百姓看来,就是皇家歪了。”
“他会不会怪老元呢?”宇文皓其实最担心这点。
褚辅看着他,笑了笑,“这事和太子妃有什么关系?在太子的心里,太上皇是这么的是非不分吗?太子妃此番改革医疗,于朝廷社稷有功,太上皇赏她都来不及,怎会怪她?”
“只是像辅说的那样,惠平公主始终是他的女儿。”
“在太上皇的心里,江山社稷重于一切,包括他自己。”
宇文皓明白了,带着点心们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