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点,这青唐每年增加一千匹纲马的事情,必须保证完成。
第二——你们爱怎么着,怎么着,就是别来烦朕。
第三:若有疑难,自询皇嗣。
简单的来说就是,这位官家压根不想因为这个事情烦心。
他的态度很简单——这纲马,朕要定了。
其他的事情,就是两府的问题。
你们两府能解决的话,那自然最好,解决不了,那也和朕没关系。
朕只要马!
想到这里,吕夷简的眉头就闪过一丝不为人所察知的忧虑之色。
因为他知道,当朝官家,如今在做什么?
他现在正沉浸于温柔乡中,日日都在宁华殿里,与那位才人翻云覆雨。
吕夷简听张惟吉说,有时候,张才人甚至会召集好几个宫人,一起陪官家。
只是,这种事情,他这个相没办法告诉别人。
甚至得想方设法的帮着这位官家打掩护、捂盖子。
因为,吕夷简很清楚,这种事情要是传出去,官家自己面子上无光也就罢了。
他这个相,恐怕就没脸继续在正府了。
将刘永年送出门,吕夷简就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唉!”
他现在无比怀念,章献明肃太后和章惠太后。
这两位太后在的时候,官家起码还能有人管。
哪像现在,当朝的官家,只要事情没有火烧眉毛,就从来都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吕夷简走回自己的都堂位置,坐下来,正准备命人去召集今天的在部大臣来商量这个从春坊传出来的最新指示。
忽然,一个熟悉的人影,跌跌撞撞的跑进来。
吕夷简抬眼看去,见到正是入内内侍省都知张惟吉。
“张都知……”他连忙起身,迎上前去,问道:“可是官家有德音下降?”
张惟吉却是一脸焦急的神色,他看着吕夷简,用力的抿了抿嘴唇,然后道:“请元台屏退左右!”
吕夷简一听,神色也马上严肃起来,对左右吩咐:“尔等都下去,将门窗关起来,不可令外人靠近!”
于是,在都堂上的十几个官员与元随,立刻长身一拜,趋身退出,门窗也随之被他们关紧。
吕夷简看着这一切,然后回头看着张惟吉,问道:“到底怎么了?”
“官家方才昏厥了……”张惟吉小声的靠近吕夷简,吐出这个惊天秘闻。
吕夷简闻言,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看着张惟吉,抓住这个内臣的手臂:“到底怎么回事?官家人现在在那里?还有谁知道这个事情?”
“此事,半个时辰前刚刚生……”
“官家现在已经被下官,送回了延和殿,已经召了太医看过了……”
“太医怎么说?”
张惟吉的神色,立刻就变得无比精彩起来:“翰林医官使许希,私底下和下官说……”
“官家这是久服虎狼之药,以至气血逆行……”
吕夷简的脸色,立刻同样精彩起来。
因为,这位官家在这个事情上已经是累犯了。
景祐元年,他也是这样病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