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朱科长爬起来就跑,许义也爬起来紧追上去。
“站住,你个不要脸的!”
“你还有脸说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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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渊阁。
三位大学士正在张居正的值房中,就昨日的种种事端进行磋商。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张居正先做了个简单消息汇总,把‘言官一人一本弹劾赵昊’、‘给事中到处搞串联’、‘状元郎打小阁老’、‘太监埋伏遭反杀’一系列事端,串讲给两位大学士听。
“呃……”李春芳和陈以勤都感觉脑袋嗡嗡作响。他们这代官员,都没经历过大礼议时代的洗礼,哪见过这种纷杂混乱的朝局?
哪怕是当年倒严的越中四谏、戊午三子,乃至上《直言天下第一事疏》的海瑞,也只是个人行为,并没有搞成现在这种牵一动全身的大乱局。
更要命的是,这局面还必须要由他们收拾……
因为这一切,根本就是徐阁老对他们三人的训诫啊。
沉默了好半天,陈以勤才有些艰难的问道:“小阁老没事儿吧?”
“应该不要紧。”张居正一眼就看穿徐璠营造的假象道:
“赵守正一个没练过武的书生,赤手空拳三五下,能把他打成什么样?不谷看,还不如那口痰对他的伤害大呢。”
“唉,小阁老躺在那里要死要活,全凭局势需要。”李春芳揉着太阳穴道:“我看他是轻饶不了赵守正。”
“我看是揍得轻了!”陈以勤却一脸解恨道:“都是这个瓜娃子到处搅风搅雨,才把内阁都牵扯进去。害得奏章堆积如山,朝廷也濒临失控。”
“哎,人家严世蕃给严阁老擦屁股;咱们的小阁老,却只给徐阁老身上抹大便。”温文尔雅的李春芳也是恼极了,居然说出这种话来。
“对了,元辅什么意思?”唏嘘一阵,陈以勤又问张居正道。
张居正摇摇头,声音有些低沉道:“元辅没有任何指使,应该让咱们看着办吧。”
“按说当以《刑律》之‘九品以上官殴长官’论处。”陈以勤谙熟律法,随口就说道:“凡流内九品以上官,殴非本管三品以上官者,杖六十、徒一年。”
“才刚点中一个月的状元,就杖六十,徒一年?”李春芳不禁皱眉道:“有失朝廷体面啊。”
状元公可是本相从落卷中搜出的遗珠,要成就千古佳话的,怎能被人轻易丢到垃圾堆里去?
“也得先能找到他再说。”张居正淡淡道:“听说昨天五城兵马司寻遍全城,也没找到他的人影。”
说着不谷哑然失笑道:“而且昨天殷学士帮他递了假条到吏部,说他出门之前,已经向翰林院请假半年。”
明朝官员的例假极少,可各种病假事假上却宽松无比。
尤其是新科进士,动辄可以给家半年,准其归乡祭祖省亲、娶妻生子,将因为读书落下的事情,全都补一补。
“嗨嗨,这样也好,先躲躲风头再说吧。”陈以勤闻言笑道。
“嗯。”李春芳也点点头,没有异议。
殷士儋是赵守正的副主考,这假条到底是事前就写好,还是事后补上的,其实还要打个问号。
但三位大学士都无意深究,全当是赵守正提前写好的了。
可见状元郎这通拳脚,大快人心啊!
三人刚说到内监埋伏欧阳一敬,就见个中书舍人慌慌张张跑进来。
“相公不好了,打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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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2.这场一百个中官埋伏御史的事儿,是真的,但进行了艺术加工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