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说清楚,否则本长老定不与你干休!”
清觉突然有些心虚了。
“子明尽管说便是,天品宗门,好大的威风,我倒要看看,他能将你如何!”
王荆也算摆明车马保吴明了。
至少,不用掺和两镇惨案这件明显不会有结果的烂摊子了!
“家妹道号妙茵,乃是太清宫,流云观清潭弟子,侍奉真传洛无花坐下,清觉长老应该不会陌生吧?”
吴明目光一冷道。
“妙茵?哪个妙茵?”
清觉有些熟悉,一时想不起来,耳畔突然传来弟子的传音,身体莫名一颤,脸色骤然一板,勃然甩袖道,“妙茵不仅是我太清宫门下一介外门弟子,也是宫中长者,自幼收入门下的孤儿,哪来你这么个兄长?”
“呵呵!”
吴明冷笑一声,让人突然头皮麻,接着道,“家祖母洛清茵与妙茵祖父洛清华,乃是亲兄妹,你说妙茵是我什么人?”
“你……她是……”
清觉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好悬没晕过去。
别人不清楚,这个‘洛’代表什么,他却是知道一点内幕,也终于清楚,自己陷进了何等危险境地!
但这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泥沼,一旦陷进去,想脱身就难了!
“你说她祖上是谁就是谁吗?证据呢?”
事已至此,只能梗着脖子耍赖了。
“证据就是太清宫真传洛无花,他被你们莫名其妙贬到南方,召回来一问便知!”
吴明冷冷道。
“笑话,你算什么东西,安敢对我太清宫颐指气使?真以为这是你家王府后花园不成?”
清觉已经打起退堂鼓,这话说出来,连他自己都觉脸红不已。
“呵呵!”
吴明又冷笑一声,惨然道,“我吴家祖上为大宋出生入死,建功立业,方有今日地位,没想到在太清宫眼中,如此不值一哂!事已至此,本王也不妨告诉你,当年我吴家遭逢巨变,家道中落,我去了北金为质,我这可怜的小妹妹,委身在太清宫做一没名没姓的弟子。
本想着我回来了,能够照拂一二,可为了她的安全,我只能强忍着,半年前不过偷偷见了一面,却不想成了永诀!”
众人哗然,目露怒色,尤其是王擎苍和袁成,他们是老吴王吴雄义子,虽然吴明已经不认,甚至划清界限,但情分还在。
听得吴明说起往事,他们也渐渐理清了来龙去脉,吴明自回京后,处处被刁难,多次险死还生,无不昭示着有人欲置他于死地。
现如今,自家表妹死了,太清宫又横叉一杠子针对。
不得不让人怀疑,难道这是天品宗门与金鳞妖皇合谋,主导的一场针对吴明的阴谋杀局不成?
毕竟,当年赵缨络生日宴之上,王守明与金鳞分身一战,闹的沸沸扬扬,吴明是金鳞妖皇欲除之而后快的目标,已不是什么新鲜事。
“你……你胡说……”
清觉面色白了一分,只觉脑门被板砖狠狠拍了几下。
妙茵之死,他是知道的,但被戒律堂座亲自下来封口,谁也不得乱传,现在被吴明当众揭开,而且隐隐指责太清宫勾结异类,戕害大宋功臣之后。
再联想之前的逼迫,真是黄泥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谁能想到,一个真传弟子的跟班,太清宫最不起眼的一类底层弟子,竟会是大宋吴王的表妹呢?
“本王是不是胡说,召洛无花前来当面对质即可!”
吴明惹不起太清宫,惹不起洛家,但杀一个洛无花不在话下,哪怕对方实力在他之上,哪怕有恩于自己。
完全不介意用这样一个人的生命告诉太清宫和洛家,他对此事的态度!
“哼,洛无花乃是太清宫真传,奉命前往南方,完成宫中机要任务,岂容因私废公?”
清觉大起退堂鼓,勉强一语,保持体面,冷然拂袖道,“今日之事,本长老会查清,若与你有关,定会将你缉拿归案,告辞!”
说罢,转身欲走,却陡然一僵。
“站住!”
王荆上前一步,冷漠威严的眸子扫视清觉一行,手持官印道,“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本长老乃是太清宫戒律堂长老,你待如何?”
清觉戒备道。
“你气势汹汹而来,污蔑本官也就罢了,还想牵连吴王,又涉吴王家眷生死之事,人命关天,本官有权查明真相,你便留在这里吧!”
王荆说的委婉,却是直接下令。
“你……你没资格……”
“禁!”
王荆冷冷吐出一字,天地变色间,官印之上闪烁一道貔貅虚影,正是法家镇道法兽,竟是化作一个‘禁’字符文,眨眼没入清觉丹田,但看他全身一僵,竟是使不出半分力道反抗。